他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手中的面具泛着幽幽金光。
他低头看了看面具，淡淡道：“艺人面罩，果真是好东西。
阿难迦叶，贪心不足，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说罢，他屈指一弹，一道三光神水从指尖飞出，洒在手上，像是清洗着什么污秽。
神水落地，泰山脚下的植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藤蔓如蛇般蜿蜒，树木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远处，一声怒吼传来，黄飞虎的身影从山间跃出，手持金鞭，怒喝道：“何人扰我清修？！”
姜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喃喃道：“有趣，事情才刚开始呢。”
姜妄站在一处荒凉的山坡上，风卷着细碎的尘土，掠过他素白的衣袍，带起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山坡下，是一片用三光神水催生的兰花，幽香弥漫，瓣瓣晶莹如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灵光。
姜妄垂眸，目光扫过那片花海，眼中却无半分欣赏之意。
他抬手，掌心一翻，一道无形之力如风般扫过，兰花连根拔起，纷纷化作齑粉，散于风中。
三光神水的光泽尚未完全消散，便被他随手挥散，点点金光如星辰坠落，消融于空气。
不远处，黄飞虎身披金甲，手握长枪，目光如炬，见到此景，面色骤变。
他大步上前，靴底踩得地面微微震颤，怒声道：“姜妄！你这是何意？三光神水乃天地至宝，兰花更是灵物，你怎可如此糟蹋！”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既是愤怒，又似不解，眼中隐隐有痛惜之色。
姜妄闻言，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如水，落在黄飞虎身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却带着几分戏谑：“糟蹋？黄将军，你可知这三光神水救一株兰花，能否比得上救亿万人族之命？你口口声声为天地至宝痛惜，却为何不看看你反商之举，致使多少人族受难？莫非，你的小爱，胜过了人族的大爱？”
此言一出，黄飞虎如遭雷击，握枪的手微微一颤，眼中怒意更盛，却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咬紧牙关，声音低沉：“姜妄，你休要巧言令色！我反商，乃是为家仇，为人族除暴君之祸！你却在此大放厥词，到底是何居心？”
姜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黄飞虎，目光如深潭，似能洞穿人心。
他缓缓迈出一步，衣袍在风中轻摆，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家仇？黄将军，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何反商？”
黄飞虎闻言，面色一僵，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多年之前，他身为商朝武成王，位高权重，忠心耿耿，护卫纣王江山。
然而，妲己入宫，妖媚惑主，纣王日渐昏庸。
他的妻子贾氏因妲己报复，被逼至摘星楼，纵身一跃，香消玉殞。
妹妹黄贵妃不忿，入宫质问，却被纣王摔死于殿前。
那一日，黄飞虎站在朝堂之外，耳边是亲人血溅当场的惨烈，眼中是纣王冷漠的笑。
他心如刀绞，终下决心，率领家将投奔西岐，誓要推翻暴君，为家人报仇。
可如今，姜妄一语，如刀般刺入他心底。
他反商，固然有家仇之因，却也因纣王无道，祸乱人族。
然而，他未曾料到，此举竟被天庭利用，成为针对人族的阴谋棋局。
想到此处，黄飞虎心头一震，握枪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低哑：“你……你怎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