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胸腔被砸的有些疼，明离暂时不想起来，只得把手臂垫在胸前，努力抬着头看着沈婵，察觉沈婵被白衣包裹的僵硬背脊。
nbsp;nbsp;nbsp;nbsp;好一会儿沈婵才回头看她，长身玉立，衣带翻飞，这回影子没有拖到明离身上，而是落在明离视线前方，明离伸手也够不到。
nbsp;nbsp;nbsp;nbsp;“还问我为什么摔你？”从短暂的反思里脱身，沈婵侧身看向明离，“刚才做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就是不喜欢和人动作过于亲密，付明离方才的动作冒犯了她，而这和她是不是坤泽关系并不大。
nbsp;nbsp;nbsp;nbsp;冷冷的一双眼瞧过来，剑气似的冲向明离，明离当即滚了滚喉咙，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却依旧实话实话：“姐姐，我刚才心跳好快。”
nbsp;nbsp;nbsp;nbsp;沈婵目光一顿，微微眯了眯眼，冷淡的脸上带了一点难以言喻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明离换了只手垫在胸下，“所以就想听一听姐姐的心跳，是不是和我的一样。”
nbsp;nbsp;nbsp;nbsp;“荒唐。”沈婵不再看明离，扭头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哪里荒唐？明明就很有道理。
nbsp;nbsp;nbsp;nbsp;明离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胸口的疼痛逐渐减轻，明离撑着手掌坐了起来，抬头看去，沈婵正在收拾石桌上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花池里的九天已被沈婵收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一瘸一拐走到沈婵身旁，明离努了努嘴，歪着头凑到沈婵跟前，“姐姐真厉害。”
nbsp;nbsp;nbsp;nbsp;这可不是刻意讨好卖乖，毕竟明离在同一批徒生里头已经算很厉害的，却连姐姐不带剑不用灵力的一招都接不下。
nbsp;nbsp;nbsp;nbsp;原先明离以为和姐姐的差距是山脚和山顶的察觉，现在却觉得应该是山脚的石头和头顶的星辰。
nbsp;nbsp;nbsp;nbsp;她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够得上沈婵的尾巴。
nbsp;nbsp;nbsp;nbsp;武学课上的老师夸明离聪明，却夸沈婵天才，这下明离总算明白聪明和天才之间横亘着怎样的鸿沟。
nbsp;nbsp;nbsp;nbsp;明离怅然一瞬，却又欢喜起来——这样厉害的沈婵是她的姐姐，还教她写字，跟她对招，也是件超级开心的事。
nbsp;nbsp;nbsp;nbsp;她兀自笑起来，下一瞬眉心一凉，明离回神。
nbsp;nbsp;nbsp;nbsp;沈婵双指推着明离往后，冷色的眸子低垂着，若有似无扫过桌上的书，“靠太近了，付明离。”
nbsp;nbsp;nbsp;nbsp;这人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自顾自地扭过来，几乎要歪进她的怀里，怼上她的脸。
nbsp;nbsp;nbsp;nbsp;“噢噢。”明离往后缩了缩，坐在沈婵对面，“姐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nbsp;nbsp;nbsp;nbsp;沈婵似是吸了一口气，胸口浅浅地起伏着，并不搭理明离。
nbsp;nbsp;nbsp;nbsp;“姐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双手扒在石桌上，明离脑袋往下一压，稍显圆润的下巴就戳在了手背上，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往上看着沈婵。
nbsp;nbsp;nbsp;nbsp;“姐姐，以后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好像上课的老师。”明离听见总会咯噔吓一跳，更重要的是，这样叫好生分啊。
nbsp;nbsp;nbsp;nbsp;她不要和沈婵这么生分。
nbsp;nbsp;nbsp;nbsp;“你叫我明离嘛……”十六岁的少女歪了歪脑袋，声音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跟谁撒娇。
nbsp;nbsp;nbsp;nbsp;“我本来也算得上你半个老师。”
nbsp;nbsp;nbsp;nbsp;明离眼尾瞬间往下耷拉，眼睛里的神采很夸张地迅速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