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士兵男孩的问题，埃德加毫不犹豫地吐出一番既不够英雄也不够合法的暴论：“他们现在唯一的心灵契合点只有在自己的大房子里开银帕，这也是他们还没有散伙的关键??待在一起，他们这个组合才有足够的吸金能力。”。。。
暴雨如注，下水道的水流湍急得像是要将整座城市吞噬。我站在中央控制室的高台上，脚下是纵横交错的金属管道与裸露的电缆，头顶则是锈蚀严重的通风井，偶尔有电火花噼啪炸响，映得墙上的投影地图忽明忽暗。那张图上，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个即将被点燃的火种。
“老大。”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阿七，那个曾在军方实验室做清洁工、却因偷看机密文件被割去舌头的年轻人。他如今用电子喉发音，声音冰冷而机械：“电视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午夜十二点信号切入，全程直播三十分钟，足够把‘真相’播送到每一块屏幕。”
我点点头，目光仍锁定在地图最中央的那个金色标记??韦恩庄园。它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埋藏在哥谭西郊的密林之中，也是当年拉撒路计划最初的发源地。布鲁斯?韦恩或许以为封存了数据就能抹去过去，但他忘了，血清会记住一切，我的身体就是一部活着的历史档案。
“他们开始行动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是苏璃，前阿卡姆精神科医生，也是少数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之一。她站在终端前，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蝙蝠侠三小时前出现在东区变电站，疑似追踪到我们一处补给站。他已经察觉我们在策划大规模袭击。”
“不是袭击。”我缓缓转身，风衣下摆滴着污水，“是宣告。”
我抬起手，掌心芯片微微震颤，与体内深处某种东西共鸣着。这枚芯片不只是备份，它是钥匙，能唤醒沉睡在城市地底九层之下的全部拉撒路受试者遗骸中的活性基因序列。只要启动，整个系统将反向链接至韦恩企业的主服务器，强制公开所有加密档案：包括实验名单、资金流向、以及……布鲁斯亲自签署的终止令。
“你真的要这么做？”苏璃低声问，“一旦公开，不只是你，所有注射过‘涅?’的人都会被列入通缉名单。政府不会允许这种级别的进化体存在。”
“那就让他们来抓。”我冷笑，“可他们会发现，我们不再逃。每一个觉醒者都是新的起点，每一具重生的身体都在诉说同一个事实：你们所谓的‘人类极限’，不过是权贵用来驯化我们的谎言。”
话音未落，警报突起。
红色警示灯骤然亮起，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检测到高频电磁脉冲接近！”阿七吼道，“空中单位！三角翼飞行器正在低空巡航，距离不到五百米！”
蝙蝠侠来了。
“终于按捺不住了。”我嘴角扬起，戴上特制护目镜，视野瞬间切换为热成像模式。上方通风井传来细微震动，一道黑影正沿着竖井快速下降。
“全员隐蔽，执行B预案。”我下令，“苏璃，准备数据上传；阿七，打开陷阱门。我要让他亲眼看一看，自己曾经丢弃的东西，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众人迅速散开，只余我一人立于原地，静静等待。
几秒后，一声闷响，天花板崩裂，碎石四溅。蝙蝠侠从天而降，披风如翼展开，落地无声。他的面具裂了一道缝，左肩装甲明显受损，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我。
“林昭。”他开口，声音比以往更加沙哑，“停下这一切。你还来得及回头。”
“回头？”我轻笑，“回到哪里？回到那个连一碗热汤都要乞讨的日子？还是回到你在雨夜里扔下我的地铁站？布鲁斯，我不是来找你原谅的。我是来让你承认??你错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攻击，只是缓缓摘下面具。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不再是新闻里那个风度翩翩的亿万富翁，也不是实验室中身穿白大褂的冷酷科学家，而是一个疲惫至极的男人。他的眼角布满细纹，鬓角泛白，仿佛一夜之间耗尽了十年寿命。
“我知道我错了。”他说。
这三个字，像雷劈进我的脑海。
我怔住。
“当年我不该让卢修斯继续那个项目。”他低声说，“更不该同意对你进行基因强化。你说你是失败品？不，你是唯一的成功者。正因为如此，我才害怕。我怕你醒来之后，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会质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意愿。”
他向前一步，“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把档案销毁，把你送往远离城市的贫民窟，希望你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以为那是救赎。”
“可你根本没问过我想不想当普通人！”我猛然咆哮，声音在隧道中回荡，“你以为给我一段空白的人生就是仁慈？可你剥夺了我的记忆、我的身份、我的选择权！你把我变成一个梦游者，在黑暗里拼命追逐一个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目标！”
“而现在，”我指着墙上仍在倒计时的数据面板，“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是为了钱才走到今天，也不是为了复仇。我是为了告诉这个世界，有些人天生就不属于你们划定的边界。”
蝙蝠侠沉默良久，忽然抬头：“如果你启动这个程序，不只是韦恩企业会被摧毁，整个社会秩序都将动摇。那些服用‘涅?’的人，有多少能控制力量？又有多少会沦为嗜血怪物？你见过第九号受试者的结局吗？他在第三次强化后撕碎了自己的大脑。”
“所以我设置了筛选机制。”我平静地说，“只有神经系统稳定度达到临界值的人才能激活血清潜能。其余人……要么被淘汰，要么回归平凡。这不是滥施恩惠，而是一场真正的进化筛选。”
“那你呢？”他逼视着我，“你现在算什么？人类？超人？还是神？”
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卷起袖子，露出整条手臂。皮肤之下，银蓝色的血管如同电路般闪烁流动，肌肉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修复着先前战斗留下的撕裂伤。
“我是第一个。”我说，“也是最后一个完整的版本。血清在我体内完成了最终融合，它不再侵蚀神经，反而重塑了意识结构。我能同时处理上千条信息流，预判未来七秒内的可能性分支，甚至感知他人情绪波动的微小变化。我不是失控的怪物，我是进化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