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让不可能知道才是。
“公主怎么不继续说了?”
姜姝看着谢让幽深的眼眸,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下来。
一双上挑的桃花眸低垂下来,带着几分委屈的瞪了谢让一眼。
随即低声嘟囔道:“先生的意思就是说学生笨,是块朽木,学生岂敢说话。”
谢让实在没想到姜姝竟还能编出这套话来,哑然失笑。能将这错处不留痕迹的推到他身上,可见是煞费苦心了。
剑眉微挑,既然如此,又怎么能浪费了对方这一番心意。
宽大的衣袖掠过姜姝石榴红的衣裙,高大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
姜姝面上虽然还装作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看见谢让略过她直直的向书架走去,心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谢让修长的手指在书架上翻找,很快便找出一本书放在桌面上。
书本落桌的声音并不响,但落在姜姝耳里却是犹如惊雷一般。
无他,只因谢让找出的书封面上写着策论二字。
谢让把这本书翻找出来什么意思,姜姝在这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再说了这书桌上不是有一本吗,怎么还特意去找了新的一本。
想到此处,姜姝不自觉的抬手揉了揉鼻尖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公主对这书很感兴趣,俗话说书读三遍自解其意,公主即这般有兴趣,那就将这书抄上三遍好好理解这书中的意思。”
姜姝听完这话,眉间拧成一团,又抄书!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桌上这本书比她平时里看到的要厚些。
足有她一个指节高,这要是抄三遍下来,她手怕是要废了。
纤长卷翘的睫羽翻飞,一双桃花眸泛着水汽的看着谢让道:“先生,学生手疼能不能不抄了。”
说着,手上石榴红的衣衫恰到好处的滑落,露出白嫩手腕上的一圈红痕。
皓腕间的红痕不见消退反而更加鲜明起来。
姜姝观察着谢让,但对方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没有丝毫波动。
半晌,谢让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慢道:“一点红痕,未伤及筋骨不影响公主抄书。”
姜姝咬了咬唇瓣,今日他还让人给她送药怎得没过多久他就变了一副模样。
见事无转圜余地,姜姝只得磨磨蹭蹭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翻开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便让她发现不对,这书上怎得还有这么多的批注?
柳眉微蹙道:“先生,这些批注?”
“都要一一抄写下来。”
姜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将书本翻得哗哗作响。
好不容易翻完,姜姝才发现这本书有将近一半的批注,怪不得比她平日看到的厚这么多。
心中泛苦,这怕是要抄到回京都不一定能抄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