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问这些干什么?”杨秋不解。
楚玉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用心,我这是在锻炼你的记忆力呀!你不多练练,怎么能得到跟我一样的好记性!”
杨秋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记忆力提高了,似乎对自己的工作开展也很有帮助,便说道:“奶奶,这次是我不对,一路上浑浑噩噩的,都忘了这事了。”
次日下班回来,她一路上倒是用心记了,就差眼睛长在路人身上了,回来之后又一五一十将路上的事告诉楚玉。
楚玉听得不断点头,她并不在意路上的风景,只是想要杨秋的好习惯。
隔日一早,杨秋还未出门,楚玉又故意对着她说道:“今早上我出门买油条,被巷子里好几个阿嬷拉着问,问你是不是掉了东西,昨天看你东张西望找了一路。”
杨秋心下一突,她立马意识到昨天自己似乎太刻意了,这并不隐蔽的行为,实在不是一个革命者所为。
杨秋练习了三天,勉强学会了不露破绽地观察四周、记忆周围的异样。
这一观察,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巷子口的张姐家的门口的花盆,换了两次位置。”杨秋小声告诉楚玉。
花盆这种东西,一般很少挪动位置,但张姐家门外那三盆花,是互相调换位置,有时是兰花放中间,有时是仙人球放中间,若非楚玉要求杨秋观察,她压根无法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变化。
这种情形,很像是在给人传达某种信号。
楚玉在穿越过来后没两天,就发现了巷子里藏着的这么号人物。
张姐拿的是夫妻剧本,也许是为了方便行事,他俩扮演的是求子多年而不得的中年夫妻,都是外地人,一个在银行上班,一个在货行当掌柜。
“张姐和王哥难道不是普通人?”杨秋小声问道。
楚玉说道:“你才发现?”
楚玉说完,顺手将手边的报纸递给杨秋,指了指头版的那则新闻。
《樱花国高官赤木一郎街角遇枪击身亡》。
顶着杨秋不解的目光,楚玉轻描淡写解释道:“你张姐王哥才做的好事。”
杨秋:!!!
我不懂她的理想,但我爱她(十一)
杨秋仔细回想起来,这夫妻俩是三年前入住这条弄堂的。
两人都是那种平平无奇的长相,平日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和弄堂里住的其他邻居没什么区别,杨秋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大案来。
此时仔细回想起来,被这件事的滤镜加持之后,这两人身上似乎也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光环。
等到再和两人接触的时候,杨秋便格外留心,不动声色地打量二人。
得知结果再去推导结论,许多事都能说得通了。
杨秋看见了两人手上的老茧,看见了两人的身手似乎都格外利索,弄堂里来了外人时,这两人似乎也格外注意。
但杨秋同样也可以肯定,这两人和她不是同一个路数,似乎是金陵政府的人。
救亡社的重点一直是“救”,暗杀这种事是金陵政府那边的风格。
这日下班回家,杨秋在弄堂口遇到了楚玉。
楚玉此时正顶着张大脸炫耀,周围为了一圈弄堂里的街坊,张姐王哥也混在其中。
“刘老板知道吗?那可是淞城的船业大亨,南北商队都有好几只,全淞城到处都是他开的洋行,厉害得很呢!”楚玉大声说道。
街坊们羡慕的有、不屑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