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发现这一情况,立即回来禀告给了陈云州和童敬。
童敬在战场上挨了一刀,腹部受伤,伤口不是很深,但他硬是挺到最后下了城楼才说,所以失血过多,他身体有些虚弱,大夏天的捆绑着白色的纱布,躺在床上修养。
听到这个消息,他激动地坐了起来,乐呵呵地说:“哈哈哈,贾长明那狗东西打不过我们吧。这个怂包,溜得比谁都快,干脆改名叫贾跑跑算了。”
陈云州将他按了回去,很是无奈地说:“童叔,小心牵动伤口,伤口开裂,你又要多躺几天了。”
哎,摊上这么个好动又不省事的长辈真是让人头痛。
隐瞒伤口就算了,伤口还没长好,他就又想溜出去了,要不是陈云州安排了六个人守在他房门口,让他必须在床上躺到伤口完全结痂,他铁定早跑了。
童敬挥了挥手:“少主,你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没事的,咱们不能让贾长明就这么跑了。”
你说这话时别疼得抽气呀。
陈云州实在是拿他没辙,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绝不会让贾长明轻轻松松就跑了。”
“我这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让我带骑兵去追他吧,他队伍里还有伤员,而且步兵居多,肯定跑不快,很容易就追上了。”童敬积极地主动请缨。
陈云州懒得理他,对柯九说:“让骑兵的统领过来见我。”
童敬一听这话就知道没他什么事了,失望地躺回了床上。
陈云州下令让骑兵去追,但目的不是剿灭贾长明的这支大军,而是牵制住对方的骑兵,最好能将敌人的骑兵留在吴州,所以他们只管在后方骚扰就行了,贾长明必定会留下机动性更强的骑兵断后。
骑兵统领领命而去。
等人一走,陈云州立即让柯九拿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极短的信:贾长明败退禄州,只余三四万残兵,可设陷阱伏击!
写完他给童敬看了一眼,然后装进信封里,交给柯九:“派人加速送去山平县,交给林将军。”
柯九拿着信出了门,房里只剩瞪大眼珠子的童敬。
陈云州拍了拍他的肩膀:“童叔,咱们庆川军又不止你一个人,得多相信自己的战友同袍,干掉贾长明的事就交给林叔了,你安心养伤吧。”
被教训了!
童敬看着陈云州站着阳光下的背影,嘴角裂到了耳根子,真好啊,少主长大了,老林也还在,他们苦守这二十年终于拨得云开见日出了。
贾长明带兵从吴州撤退后,很快就遇到了庆川军的骑兵。
庆川军的骑兵人数并不多,只有几千人,但这些人速度快,射术又极佳,老远放一波箭就跑。
西北军大部分都是步兵,还带着辎重,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忍了这口气。
但等他们上路,要不了一天,庆川军的骑兵又来了,烦不胜烦。
贾长明也想过设陷阱埋伏对方,无奈庆川军骑兵不上套。
这么折腾了五六天,本来该抵达阳宁河的,可硬是被拖得只走了一半的路程,而且队伍中将士们的神经随时都紧绷着,导致大家的精神状态极差。
这么耗下去,他们西北军没牺牲在战场上,反而要被庆川军的骑兵给恶心死。
贾长明只得命西北军的两千骑兵断后,狙击庆川军骑兵,以便让大军能够安心赶路。
从这后,庆川军骑兵才渐渐没追上来,也让贾长明松了口气。
三天后,大军抵达阳宁河畔,过河之后,就将进入禄州,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西北军上下都为之一振,就连贾长明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稍作休息,第二日上午,贾长明大军渡过跨河大桥。
河对岸是大片的水田,再往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穿过树林就能到最近的集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