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轻哼一声:“我去见他。既然他不要仁州了,那咱们要,总不能拱手让给韩子坤,便宜了葛家军。”
这种送上门,不用打仗就能捞一个州的好事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康旻都逃难了还不忘摆阔,他们包下了定州城中最大的客栈,还安排了家仆站在客栈门口充当门房,简直是把客栈当他们家了。
那门房不认识陈云州,看陈云州气度不凡,身后跟的柯九几个都像是练家子,很是客气:“这位公子,客栈已经被我家主人包下了,公子若是想住店,烦请去其他家。”
陈云州没说话,柯九上前拦住门房,一挥手:“去,将上面的人带下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街道上突然涌入一群腰佩大刀的衙役,从两边散开,很快就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门房傻了眼,讷讷地低声说:“大……大人,我家主人是仁州知府,您容小的去通报一声……”
柯九把门房推到一边:“我们就是来找仁州知府康旻的,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客栈中的人已经被惊动,里面很快响起女人的尖叫怒骂声:“什么鬼东西,出去,这是你们能闯的吗?老爷,您看看,您看看,这些人竟闯入……”
随后响起男人的低斥,声音比较低,外面听不清楚。
陈云州也不急,坐到客栈大堂中。
掌柜的已经认出了陈云州,连忙命小二将最好的茶拿了出来,亲自泡了一壶送到陈云州跟前,恭敬地说:“陈大人,请用茶,不知大人喜欢用什么点心,客栈简陋,小的派人去买。”
陈云州摆手:“不用了,掌柜的你回柜台吧,我来这办点事,跟你无关,跟客栈无关。”
掌柜的点头,好奇又狐疑地退回了柜台后面。
他倒没什么担心的,这位陈大人和詹大人前些日子帮他们定州重建,出钱又出力的,他的客栈能够这么快开起来都多亏了官府。
人家在他们定州都投入了多少银钱、粮食和人马了,哪会到他这打秋风,就是不知道昨天来住店的这波到底是什么人,派头挺大的样子,却得罪了陈大人。
等到陈云州面前的那杯茶都凉了,康旻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件如意锦纹的丝绸袍子,腰佩白玉,手戴祖母绿的扳指,又矮又胖,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看到陈云州,康旻压下眼底的不悦,上前拱手,乐呵呵地说:“这是陈大人吧,久仰久仰,在下不才,乃是仁州知府康旻,幸会幸会!”
陈云州没起身,也没见礼,只是抬了抬下巴:“坐吧。”
态度随意,姿态高高在上。
康旻心里的不爽更甚了,这个陈云州,年纪不大,派头倒不小。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坐到陈云州对面,扯了扯嘴角,也不再过分的寒暄套交情了,目光往外头扫了一眼,说道:“陈大人,你这是何意?”
陈云州最是不喜康旻这种人,也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把仁州府的官印交出来。”
康旻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陈大人,咱们俩同为五品知府,况且仁州还是中上之州,你这么对我说话不合适吧?”
陈云州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毫不给他面子:“确实不合适!你一个贪生怕死,葛家军还没打到仁州就赶紧带着钱和你的大小老婆跑路,,置一州数百万百姓于不顾的官员,让你跟我同桌饮茶都是一种耻辱,所以这杯茶我就不请你喝了!”
“你……”康旻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蹭地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陈云州,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柜台后的掌柜和伙计四只眼睛瞪大老大,卧槽,这家伙确实太不是个东西了,不行,一会儿得把这事传出去,让大家都看看这个康旻是什么货色。
他们定州真是好运,虽然朝廷不做人,葛家军不干好事,但好歹迎来了陈大人。
康旻羞愤交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碍于这是陈云州的地盘,又不敢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