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微笑着点头,轻轻将滑下来的被子给他拉了上去:“公公腿还没好全,行走不便,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下面的人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鲁公公怕耽误了明天启程的时间,也不留他:“好,辛苦陈大人了。”
陈云州笑呵呵的点头,只是出了他的房门,眼神就冷了下来。
柯九已经从婢女口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很不喜欢这个贪吃又贪财的朝廷走狗,见陈云州冷着脸出来,他上前说道:“大人,不若将这贪生怕死的家伙丢出城,不管他了。”
陈云州按住他的肩膀:“柯九,别这么暴躁,他不还有一条腿吗?今晚动手,腿打折了,人自然就老实了,想走也走不了,咱们为何会滞留仁州,对上也有个糊弄的借口了。”
柯九目瞪口呆,大人你要不要听听,咱们谁更暴躁。
韩子坤在禄州也没遇到什么强有力的抵抗,只花了四天就轻轻松松拿下了禄州城。禄州城破,辖下的县城就更是手到擒来了。
对于这样的战绩,韩子坤颇有些自豪。
他准备乘胜追击,继续北上拿下平州。
但几天后,探子却带来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朝廷已经派驻了几万禁军驻扎在平州。
经过数次征兵,韩子坤的大军已达十万人之众,对区区几万禁军他是看不上的。但东边还龚鑫大军和楚家军,自己贸然前去攻打平州,万一被两支势力偷袭,那损失就大了。
韩子坤摊开舆图,眯眼看了一会儿,将目标对准了禄州以西的仁州:“既然北上受阻,咱们就西进。”
副将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大帅,刚收到大将军派人传来的消息,陈云州去了仁州,仁州目前已被庆川军拿下了。”
韩子坤登时脸色一变,许久骂了一句:“娘的,怎么哪都有他啊。他这是打算跟朝廷撕破脸了吗?”
副将摇头说道:“不清楚,大将军听闻陈云州带兵离开了定州,派人打探了一番。仁州城算是仁州知府康旻送给他的,康旻贪生怕死,听说咱们在攻打禄州吓得屁滚尿流,拖家带口跑去了定州找陈云州帮忙,然后陈云州就‘帮忙’了。”
只是此帮忙不是彼帮忙。
“也就是说,他一点力气都没费,仁州就送上门了,而且这里面还有我的功劳?”韩子坤气闷地问道。
副将苦笑点头。
说真的,他都有些羡慕陈云州的运气了。当初他们引定州难民过去,人家轻轻松松将定州收入囊中,他们攻打禄州,人家跟在后头白得仁州,他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仗,最后地盘还没陈云州的大,这都什么事。
韩子坤也憋屈得很。本来他拿下禄州是件极其高兴的事,可如今跟陈云州这一对比,显得他很像个冤大头,专门给陈云州送福利的那种。
真是被军师说准了,这个陈云州有些气运在身。
副将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犹豫片刻道:“大帅,大将军让您回吴州,共商大计。”
韩子坤睨了他一眼:“怎么,怕我去打陈云州?”
副将连忙摇头讪笑:“末将不敢,大将军定然是有要紧事请您回去商议!”
韩子坤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倒是想去攻打陈云州呢,但这人太邪门了,他跟葛淮安都屡次在这人身上吃亏,现在自己这边刚恢复一些,韩子坤也不想去碰这块硬钉子,将好不容易拉拢的军队又打散了。
他交代好副将看守禄州的事,第二天就带着亲信返回了吴州。
葛镇江非常高兴,亲自来迎接他,还给他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庆功宴,赏赐他黄金万两,美女数名。
犒劳完了韩子坤,第二天葛镇江才说起了叫韩子坤回来的正事:“我们已经跟龚鑫谈妥,在年前一起伏击楚弢的大军,将朝廷的人马彻底赶出江南!”
韩子坤一听又有仗可打,一扫先前的郁闷,高兴地说:“大将军,末将请求出战!我要取了楚弢的项上人头,祭奠当初在江南死去的兄弟们。”
葛镇江点头:“子坤之能,我自是深信不疑。只是咱们这次打仗,最要紧的不是取楚弢的项上人头,而是趁机夺下汝州。”
韩子坤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