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镇江点头:“你说得是,不过淮安性子急,又跟庆川有仇,为防止他冲动,我写封信让他冷静。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守住桥州,莫要因为一时之气,中了陈云州的奸计。”
军师赞同:“桥州兵多墙高,短期内很难攻下。估计陈云州也是深知这点,所以派兵去了南庆县,依属下看,他不会去攻打桥州。”
葛镇江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不能不防,他还是给葛淮安写了一封信去,严令他不准主动出击,南庆县也是,以守为主。
马典很好地贯彻了葛镇江的命令,无论庆川军怎么挑衅,他都坚守城池不出。
童良想了好些法子,哪怕只派出几百人去城下骚扰,这马典都还是老老实实守在城中不动。
童良也很憋屈,跟陈云州抱怨:“大哥,这人上辈子是乌龟吗?多好的机会,他都不出来,也从不出城骚扰咱们,他人数可是比咱们多啊,我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
陈云州也有些意外:“难怪葛镇江会把马典放在南庆县,这人确实是守城的一把好手,若他身上没太多的劣迹,他日生擒了为我所用。”
童良有些不服气:“大哥,这人贪生怕死得很,你太高看他了。”
陈云州可不赞同:“阿良,他能严格遵守上司的命令,能够在己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不冒进,不为所谓的功劳冲晕头脑,这点就很难得,这人是个守城的好料子。”
“大哥,你这么夸他,咱们攻城就难了。”童良嘟囔。
本来攻城就比守城难数倍,再碰上个这么稳健的家伙,哪怕自信如童良,这次也没信心能拿下南庆县了。
陈云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急什么,咱们有时间慢慢跟他们耗。慢慢打,实在不行围而不攻也可,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城里是有粮不假,但缺少蔬菜和肉类。短期内还行,时间要拉长,几个月不吃蔬菜,便秘都要让他们头痛死,而且长期营养不均衡,这些将士的身体也会变差。
当然,最重要的是,攻打南庆县本来就是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现在目标已经达成,能不能拿下南庆县又有什么关系呢?
童良想了失踪的父亲和骑兵,按捺下急切的心情说:“大哥,我知道了,我会在尽量减少损失的情况下,收回南庆县。”
他换了个方式,干脆将南庆县当成练兵的地方。每天上下午,都让士兵去一趟,权当做负重跑步训练了,而且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他还开出了奖励条件,每次得第一的营,奖励红烧肉一顿。
地点就定在南庆县城外五百米处,处于城楼上看得见,射不中的地方。
有了吃肉的激励,庆川军们积极多了,每天各营都声势浩大地冲向南庆县外,搞得南庆县城中的葛家军每次都严阵以待,结果,一群人身穿铠甲,带着武器,跑到城外几百米却停了。
而且更让人无语的是,停下你就停下嘛,但掏出锅,挖灶烧火煮肉是几个意思?
看着庆川军在他们几百米外野炊,肉香顺着风飘荡进鼻翼间,城楼上的士兵一开始是不屑的,当谁没吃过肉啊?
可眼看着庆川军天天在城外吃肉,一个个吃得嘴巴流油,时间一长,葛家军们馋了。
当初大家之所以投奔葛家军,一是被逼无奈,二不就是为了混口饱饭吗?
可现在天天却看着别人吃香喝辣,自己只能干瞪眼,谁能忍?
他们现在在城里,储存的肉早就吃光了,甚至连菜叶子都见不到了。以前吃这些清汤寡水的水煮菜,大家都是嫌恶的,觉得难吃死了。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也不过七八天没吃水煮菜,大家竟然有些怀念,以至于看着城外的庆川军吃菜都觉得香。
而且庆川军非常可恶,将城外方圆十里内的菜全部扒光加餐了,搞得他们在城墙上放眼望去,地里全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坚持到了小年,大家吃的照样是杂粮饭,碗里除了饭,不见荤腥,也没有菜叶子,将士们都有些受不了了。
有人向马典提议:“将军,庆川军人数粗略估计只有一万人,比咱们人还少,怕他作甚?他们天天在城外吃香喝辣,听说今天还在吃烤羊肉,咱们何不派一队精锐出去,抢了他们!”
“就是,欺人太甚,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天天在城外吃东西,当我们是摆设啊?将军,咱们人比庆川军多,就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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