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干涸的沙漠深处,饥渴数日的旅人,看到枯树上结出的最后一颗殷红苹果,只是看着就难以抑制摘下她的冲动。
——吃掉她。
缓慢地、享受地,
喝光所有的血,一滴都不剩的融入骨血,
让她成为他的一部分。
……
但他始终没有这么做,说不清的,一种奇怪的东西压抑着这种本能与冲动。
“唔……”
女孩像是痛了,眉头皱了起来,想抱着热乎乎的触手贴着小肚子,手却捞了个空。
巫伏把触手又贴了上去,她抱着翻了个身,眉头才舒缓下来。
不过……
巫伏单膝跪在床畔,触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她今天只吃了一点糕点,晚上也没吃饭。
思索了下,他分出来个粉红水母,往女孩怀里一塞,给她盖好毯子,转身下了楼。
楼下啃着薯片的小松鼠看着青年从楼上下来,走进了厨房,并没有在意,应该只是来倒水吧。
它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视。
过了五分钟,还没等到青年从厨房出来,小松鼠有点奇怪地朝厨房投去视线。
隔着透明玻璃,它看到了——青年站在案板前,垂着眼睛,分明指节握着菜刀,慢吞吞地切着一颗番茄,旁边案板上还堆着一小堆葱花。
小松鼠咔嚓一下咬碎了薯片。
小松鼠:!??
什么。
它怀疑鼠生地抬起尾巴,挡住了眼睛,念念叨叨的,遮挡了足足一分钟,才缓慢放下尾巴。
透明玻璃内,青年垂眼翻了翻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然后拿起一颗鸡蛋敲在碗边。但他的力道显然过大了,下一秒鸡蛋直接碎在了碗里。
他沉默了几秒,拿起筷子,一点一点把鸡蛋壳挑出来,然后又放轻了力道敲了一颗,并不是很熟练地打着蛋液。
小松鼠:“……”
小松鼠躺回了沙发里,四肢摊平,直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而后安详地闭上眼。
不好,她一定是打游戏打得太多了,眼睛都花了。
居然都看到邪神大人亲自下厨做饭了。
她还是赶紧睡觉吧。
……
月光透过落地窗户照进来,清透又明亮。
白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闻着床头萦绕的百合花香缓了几秒,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
她慢慢坐起身,看到了自己怀里的粉红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