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箐走进病房的时候,纪许渊正在靠着床头打电话。
尽管很虚弱,说起话来的分量却是半点不少:“孙院长啊对是我,盛慈绑架的受害者就是我夫人,对,他回国了,他叫盛糯糯。”
“我知道你们办案的流程,我岳母的案子还没完全结束,再加上突发的这起绑架案,肯定有证据要补充,关于证据我夫人最清楚,你们可以直接找他。”
“他在凯斯宾酒店下榻,是位画家,艺名叫姜愿,谢什么,配合你这边儿积极调查,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只是,只要是涉案人员,都是要被限制出境的是吧,我现在没那么着急,你们这边儿慢慢取证慢慢查。”
许箐站旁边儿看纪许渊从容不迫地挂断电话,脸色难看:“你是要逼他恢复盛糯糯的身份,逼他留在国内。”
纪许渊笑笑,没正面回答她的话:“许箐女士,您儿子都被人给捅刀子了,进来先关心关心我成嘛?”
“你少给我贫,”许箐看见儿子这副苍白虚弱的模样其实心疼得不行,但冲他没好脸色:“我刚去酒店找过糯糯了。”
纪许渊眼皮一跳,急得撑起身体,扯到伤口又龇牙咧嘴地坐回去。
“您跟他说什么了?”
许箐言简意赅地说:“我请他回来,他不干。”
纪许渊苦涩笑笑:“要是那么简单,他早就看在俩孩子的份上回来了。”
许箐道:“妈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地球离谁都照样转,你就非要盛糯糯?”
“要我说,用点儿关系把snoopy的户口和抚养权全划到纪家,他就算不服从继续上诉,我看京城哪个律师敢接他的诉状跟纪家为敌!”
纪许渊也是这么想的,和他妈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他了解盛糯糯的性格,这样做无疑是把盛糯糯往绝路逼。
只要想到盛糯糯会掉眼泪,会露出那副无助绝望的模样,纪许渊说什么都不敢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真付诸实践。
他叹了口气,没正经道:“妈,我也是这样想的,咱娘俩儿真是土匪作风。”
“但要真把他逼到那份上,我自己先心疼得不行,您跟我爸就别跟着担心,我当初弄丢的老婆,我会找回来的。”
许箐觉得他儿子真变了不少,以前纪许渊的性格更像她,手段直接简单粗暴,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现在,他父亲和哥哥骨子里自带的温良终于在纪许渊身上发现一点儿,她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她愁眉不展:“小渊,就非他不可?”
纪许渊从未这么确定过:“您儿子这辈子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