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
这是一天中菜市场最热闹的时候，因为有生活经验的买菜者都清楚，这个时候的菜是最新鲜的。
若是来晚了，便只有别人挑剩下的菜了。
菜市场内，摊贩站在自家摊位前，朝来往的客人卖力挥舞手臂，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新鲜菠菜！自家种的新鲜菠菜！”
“正宗五河鸡！只要二十一斤！”
“诶，那个帅小伙，要不要来点猪肉？”
听到最后一句，人群中一位有些瘦弱的少年停下脚步，循声望来。
额前有些杂乱的头发，却无法掩盖住对方帅气的脸和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看到少年停下脚步，卖猪肉的摊贩脸上笑容更加殷切了几分，“新鲜跑山猪的猪肉，十五一斤！”
“买点尝尝吧，保证一吃一个不吱声！”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前，伸手在一块猪肉上随便按了按，“这肉…昨天的吧？”
摊贩表情猛地一僵，笑容有些不自然，“哈哈，小兄弟真爱开玩笑，这菜市场谁不知道我们家…”
“而且，不是跑山猪，就是普通的饲料猪。”少年打断摊贩的话，语气肯定地开口，“跑山猪的肉质要更加紧实有弹性，你这个…”
他有些嫌弃地收回手，看着猪肉上自己按出来的凹坑好半天没有恢复原状，“明显不是。”
“不买就不买，说这么多干嘛。”摊贩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悻悻然开口，目光从少年的身上挪开，就要招揽其他路过的客人，却听到少年忽然开口。
“这个，怎么卖？”
嗯？
摊贩目光望向少年指着的食材。
那是一整块色泽鲜红的牛肉，切面依稀能够看到白色的脂肪纹路。
“牛肉，三十一斤。”摊贩随口道。
这块牛肉是隔壁摊贩托他帮忙卖的，对方今天有事没有出摊，不是自己的买卖，摊贩态度自然不同。
三十一斤…
少年伸手在牛肉上轻轻按了按，又闻了闻触碰过牛肉的手，眼中浮现意外的神色。
“这些，我全要了。”
称重，付钱。
提着一整块沉甸甸的牛肉，少年混入人流。
目光跟随着少年，直到完全看不到对方，摊贩才不满地轻哼一声，“小小年纪，居然是个行家。”
显然，他还在为刚才被少年看出底细而耿耿于怀。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摊贩拿起手机接通，“喂老李，什么事？”
“我让你帮忙卖的那块牛肉卖掉了吗？”电话那头，老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嘿，我刚想跟你说来着，那块肉被一个小伙子全包了。”摊贩耸了耸肩，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酸溜溜，“我的还没开张呢，你的倒是卖光了。”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老李瞬间沉默。
“草！”
“早上太着急，拿错肉了。”
“那块牛里脊成本价都是一百一斤！”
摊贩：“…”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