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袖手旁观这不失为一种策略,在所有人都亮研究武器,他们悄悄采集数据自然是最好的,他性格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但一旦热闹烧到自己身上了,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男人坐着思考了一会儿,旁边的青年心里打鼓,拿不透对方的想法,毕竟男人在法国和他的团队既被誉为绝世天才又被唾骂成古怪疯子。
他只不过是被他老师塞进来见世面的而已。
“让我想想……”男人指尖点着额头,在敲击了两下后,眼睛一亮,“我们攻击也攻击对方攻击的那个区域,只不过坐标要偏差一点,最好能够在距离他们坐标毫米之差的时候相撞!”
这是什么想法啊?!
青年眼睛里浮现出绝望的光辉,没等他开口告诉对方这有多难,后者已经高兴地起身朝里面的团队公布了这个计划。
超乎青年预料的是,那些人居然高兴地欢呼出声,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仿佛他们早就已经腻味了统计数据一样。
这是一群什么人啊……
青年抱着文件隐约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
“嘿,快动起来!”
男人一巴掌拍上了对方的背脊,把后者挤进了那些研究人员里,然后他自己坐回原本的位置继续忙里偷闲。
他目光看着已经消散掉眼球的天空,虽然那个庞然大物没了,但诡异扭曲的色彩依然晕染着横滨上方的天空,甚至因为具象化的消失,整个横滨上空笼罩着一层说不出颜色的东西,像是水蒸气。
……
他们的藏身之处被发现了,这里面可能有费奥多尔的手笔,毕竟那些没有神志的人没有独立自主的推理能力,更别提那些人使用的是猝不及防的偷袭。
太宰治拉着青木言往障碍物多的擂钵街跑去,那些人在身后紧追不舍。
青木言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呼吸道都近乎要灼烧起来,但是却不能停下。
身后的那些人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在乱七八糟的噪音声响中,青木言忽然听见了什么被拉开保险栓的清脆声响。
他忽然推开太宰治,后者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反方向地推开了青木言,两个人极有默契地借助惯性快速从原地分散。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极近的地方响起,热浪伴随着炸弹爆炸炸开的杂物一同将两人掀飞,因为青木言手部力气不如对方大,导致似乎有炸弹的破碎弹片击中太宰治了。
青木言注视着对方肩胛骨处炸开的血花,一直被对方掩藏在怀里的「书」失去了固定,在半空中扬起,雪白的书页伴随着气浪不断翻页,有一页从中脱离,那是被分离开的「书页」。
太宰治忍痛伸出手,似乎想要重新把「书」抓进怀里,但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书」骤然从半空中消失了,只剩下「书页」悠悠地与太宰治一同顺应重力坠落回地面。
“呃啊——”
太宰治睁大眼眸,惊愕的情绪还没完全展现就率先砸进了一旁破旧的棚子里,那是擂钵街流浪汉的住处。
变故发生的迅速无比,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连一秒都不到。
青木言落进了另一边的杂物堆里,那些杂物很好缓冲到了伤害,但是一些擦伤与划伤总是不可避免的。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造物,似无声下达了什么命令,那个旋转着的、被不断攻击的造物终于摆脱了沉重的累赘躯壳,解放了原本最原始的模样。
青木言从杂物堆里起身跑去一旁被砸塌的棚子里找太宰治,后者一只手握着「书页」,漆黑的西服被浸染出靡丽的色泽,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被痛出冷汗,但大体看起来尚在可承受范围内。
青木言回头看了眼那些追来的人,太宰治鸢色眼眸里阴沉一片,他也像是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朝青木言伸出了手,眼眸死死盯着对方脸上的所有表情。
但后者仿佛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似的,他眉头紧皱看起来想要问什么,但又毫不犹豫地拉起太宰治继续跑。
后者一边抽着冷气,一边跟着青木言跌跌撞撞地跑向擂钵街深处,他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书页」。
擂钵街深处地势复杂,无论是炸弹还是子弹都被极大限制了伤害。
奇怪的是在爆炸之后那些追兵似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精确攻击了,仿佛那个背后操控他们的人忽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一样,太宰治靠在墙壁上滑坐在地,青木言喘息着平复呼吸回头看向对方。
“你还好吗?抱歉,我力气没有那么大……”
“没关系,这点在意料之内……毕竟青木只是个画家嘛……”所以力气不如他大是正常情况。
只是……
太宰治看着手里仅剩的「书页」,这张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原本第一反应太宰治是怀疑青木言的。
但后者在握上他手时,「书页」没有丝毫变化,而且也没有感受到异能波动。
青木言顺着太宰治目光看见了仅剩下的「书页」,“发生什么了?在那一瞬间。”
“不知道。”太宰治缓缓摇了摇头,面色罕见的有些凝重,“爆炸的火光太亮,视野受到了一点干扰,我没看清全部过程,但「书」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只留下了散落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