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屉里太久,程皎皎的确没有再藏的打算,收拾书房的小丫鬟次日一早来打扫,一眼便看到了郡主昨晚写的词句——
我思远逝,尔思来追。
明月皎皎,当我户扉。1
助攻
蜀州城外,怀北大军的军营中。
夜已深,严喆刚刚巡视完所有营队,已然累了个半死。
虽然他想不通为何二哥今日这般严苛,他才舟车劳顿到了蜀州,竟然就让他一人将所有营帐全部巡视一遍,不过,一想到越州人现在还在作祟,严喆也半点儿抱怨没有,揉了揉酸疼的腰,这便去回话了。
刚刚走到主帅的帐外,严喆又倏然顿住了脚,因为他看见楚河正压着一个老妇进了帐中,他只好在外等候。
不出片刻,帐内便传出一声惨叫,那老妇似乎十分痛苦,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楚河应是在施刑:“还不说?!”
老妇疼得死去活来,终是忍不住招了:“是,是我下的……当初你们在南下回来的路上,是我命刺客下得蛊毒!”
严喆心中一惊。
“细细说来!”楚河的怒吼声不停,动作也依旧没停,原来这便是今日从越州大军中带回来的女医,听说是苗疆人,楚河便命人细细审问,果然盘问出,严炔的域蛊,便是出自此女之手。
当初越州的刺客早早便着手部署,宁州和怀州他们插不进去,便想到了最好下手的蜀州,成了,严炔命丧西天,不成,也能将罪责推到蜀王头上。
一石二鸟。
严炔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楚河的逼供还没停:“还有呢!情丝蛊是不是也是你下的!”
那老妇已然快昏过去,却对情丝蛊一事十分茫然,一直在否认,无论楚河最后怎么逼,也是不肯认下这桩莫须有的罪名。
严炔叫停,楚河这才放过她,老妇已然昏了过去。
“带下去喂药。”严炔只淡淡留了这一句吩咐,楚河便将那老妇拖了下去。
严喆这才入内。
“二哥已经查到上次下毒的事情了?”
严炔坐在案前,竟然还未脱去铠甲,听见他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严喆:“竟然是越州的人,歹毒如斯,这次在蜀州,我定将他们所有人的头颅割下!一把火烧个干净!”
严炔面无表情。
“还不止。”
严喆一愣:“不止?”
严炔道:“蜀州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除了越州的刺客,我怀疑,陈宋的势力也在其中混杂。”
严喆睁大了眼:“二哥……为何这么说?”
严炔未答,只是脑中在细细思索,片刻后道:“这阵子蜀王在查程王氏的事,从前朕倒是忽略了这个妇人,你这几日在程远跟前留心一下,若有任何消息,速报。”
严喆:“领命。”
“至于越州的事我会让陈晟负责,你和楚河便暗中查程王氏和陈宋,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搅蜀州的这摊水。”
严喆再次应下,严炔说完后似乎有些怒意,起身时眉头忽然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