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就算他跑了,朕也有能力将他抓回来。”
他看出了程皎皎的害怕,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腾地升了起来,他忽然伸手,拇指在程皎皎苍白的唇上碾了碾。
“至于吓成这样?你放心,若贺垣真有这本事,朕这次不会给他留全尸。”
程皎皎只抓住了严炔的一片衣角,待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在了大殿门口,金果和银果方才就在殿外守着,这会儿赶忙跑了进来,两人显然也听到了方才楚河的话,有些慌乱:“公主……”
程皎皎有些头晕,银果赶忙来扶人。
她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贺垣没死?
他怎么会没死?
破城那日,贺垣早已是强弩之末,发了疯在宫殿内滥杀无辜,显然是没做生还的打算,可楚河的消息一般都不会有错,程皎皎疯狂回忆当日的细节,忽然想起了一丝不对。
贺垣在“杀”了她之后便一个人将自己关了起来,直到破城之后单枪匹马来迎战严炔。
可那段时间,程皎皎都能完成金蝉脱壳跑到地道里,贺垣怎么就不能换一个人呢?
易容,西域独门之术。
程皎皎神色严肃起来。
金果上前宽慰:“公主宽心,就算是他没死又如何?新帝已接管宁州,贺垣一定不敢明着露面,估计此刻正如老鼠一般四处逃窜,您在这儿,至少是安全的。”
程皎皎叹气:“我明白,就是觉得膈应地慌,铜雀台的大火陛下虽没说,但想来应该也不是意外。”
银果:“这倒是,但您现在在和宁宫,陛下的宫殿!谁敢对您不利?!这若再出事,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程皎皎心里乱糟糟的,“你们去留意打听着吧,方才我不便多问,若是有最新的消息就立刻带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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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垣没死。
这消息立刻在勤政殿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陈昇都气疯了,立刻就要请兵带回这厮,“陛下放心,我必找到贺垣将他大卸八块!”
彭壶:“陛下,切莫冲动,看来贺垣此人心计不浅,当日能在您亲率的大军下眼皮子底下逃脱,想必手下还有一只团伙,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要万分当心才好啊。”
陈昇:“我说你们文臣怎么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咱们怀北镇压大军十万,还怕他一个丧家之犬不成?”
“程将军,贺垣此人实在是过于歹毒,我就怕他耍暗招啊……”
“怕甚,再狠的暗招老子都给他废了!”
“都别吵了。”严炔忽然呵斥,陈昇和彭壶这才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怀北帝,严炔慢条斯理道:“这次剿杀贺垣,朕亲自去。”
众人大惊!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严炔抬手制止:“朕那日亲自射杀,竟让人在朕眼皮子底下溜走,贺垣的命,朕要定了。另外,彭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贺狗在西域比我们熟,既会易容术,别的旁门左道估计也沾染了些,这次出征,务必斩草除根。我意已定,不必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