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瞬间抬头:“陛下,您这是……?!”
严炔扬了扬眉:“朕觉得你们说的没错,这蛊毒棘手,也不能将压力全加于你一人之上,隐瞒下去也是没什么必要。”
何沉:“!陛下您终于想通了!臣这就去!”
那群太医院的老东西,总算不会说他跨个脸了,让你们过了几天好日子,现在,都给我起来想法子!
严炔又看向长贵:“这一阵子的事情,朕都处理完了,接下来,朕身体抱恙,许多琐事,就交给大司马、彭大人他们吧。”
长贵有些懵了,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从前一直不说,如今为何突然又说了?
……
一路南下,从柳城到遂阳,再到蜀州,程远只用了十日。
脚程明显加快,这令张荃这个养尊处优多年的人的确不好受。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现在不急,郡主倒是急了。
这一路的颠簸……当真没将他的老腚给坐了个开花,老胳膊老腿也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眼看着下午就要到蜀州城,趁着晌午休息的时候,张荃总算赶忙抽空去见了一趟程皎皎。
程皎皎原本正在和程远、陈晟、齐宇在树下吃饭说话,见到张荃,脸色的笑意便淡了淡。
“张大人,这一路上见你憔悴了不少,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我这小师弟可是医术颇精,不如让他给你诊治一下?”程皎皎故意道,似笑非笑。
张荃晓得郡主对自己的不满,哪里敢接茬,只是赔笑两声:“老臣无碍,眼看咱们马上就要进蜀州城了,老臣有两句话,想同郡主单独说说。”
程皎皎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张荃似乎有些犹豫:“郡主,此事却是非常隐秘……”
程皎皎皱起了眉头,片刻后还是道:“行。”
其余三人便都先离开了。
“你说吧。”
张荃思忖了一路,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道:“老臣知道郡主看不惯老臣,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
程皎皎笑了笑:“知道你还问。”
她记得可清楚了,四年前,她与严家和离再嫁宁州,这个老东西可没在其中少出力。
张荃:“当初……哎,当初的事老臣不愿多说了,想必郡主也是不爱听,此事的确是臣对不住郡主,所以这次,臣想弥补。”
“弥补?”程皎皎笑出了声。
“如何弥补。”
张荃脸色忽然变了,正色道:“郡主心中恐怕已经猜到臣这次来接您的真实目的,臣便不再隐瞒了,年前,老夫人忽然接到了一封信,就在宁州城破前后……”
“什么信?”
“此信,来自陈宋。郡主应该也应知道,陈宋太子如今……正是弱冠之年,太子亲笔来信,道倾慕郡主已久,不愿郡主落在、落在怀州严氏手中。愿用千斗珍珠和两千精锐北马增派蜀州,只求蜀州出兵保下郡主,求娶之……”
程皎皎脸色大变。
归家
陈宋太子?!
程皎皎都不认识他!
哪里冒出来的人!病得不轻。
“然后呢!”
张荃道:“蜀王自然是立马就拒绝了,蜀州归顺,是蜀王诚心之举,怎会答应陈宋的请求。但是蜀王也的确十分担忧郡主的安危,所以立刻就让小王爷一路北上去接您了。”
张荃没说完的话程皎皎听懂了,“但是有人不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