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程皎皎连忙重新躺了下去,作虚弱状,金果方才在外间自然也想明白了她的打算,此刻无辜道:“这是新月公主打翻的水壶……她说不许我们吃饭,也不许喝水……奴婢们不敢再捡起来。”
长贵的眼睛抽了抽。
在场的都是老相识了,金果银果从前在严府的时候就认识长贵了,更不必说程皎皎。长贵又看了眼床榻方向,见程皎皎都无法起身似的,大惊:“这这这,小公主她……?”
从前的称呼还是没变,程皎皎晓得他的脾性,于是慢慢起身:“原来是长贵啊……”
长贵面色复杂,不敢去看程皎皎的脸,程皎皎见他手足无措,竟难得有了几分笑意:“你不必紧张,我没对新月公主做什么,我如今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听说我盖的被子还是你送来的,谢谢了啊。”
长贵大乱!
他陌生地看着程皎皎,半晌之后才找回思绪:“不、不必客气!”
凶巴巴地说完后又有些后悔,于是只好再板起脸来:“哦,我就是来看看,确认你们没事就好了。”
“烦请留步!”程皎皎忽然又道。
长贵回头,程皎皎看了眼金果,金果立马心领神会:“长贵大人……我们可以喝水了吗?”
长贵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水、水……”他低头,主动就将卫梓瑶打翻的那个水壶给捡了起来:“小公主实在太客气了,当然、当然……”
他放下水壶之后撒腿就跑,仿佛见了鬼一般。
程皎皎在人走之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是不是把人吓到了。”
金果无奈上前:“公主这是苦中做乐。”
程皎皎叹气:“是要苦中作乐呀,否则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
金果心里酸酸的,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又给程皎皎倒了碗水:“公主再等等,奴婢现在就去煮粥。”
铜雀台没有米,好在之前他们筹划着出城之时还带了些口粮,否则真的是要饿死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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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贵一路跑回勤政殿,心中复杂无比。
“陛下!陛下!”
他冒冒失失地,忽视了殿内的人,只见太后和扶摇夫人都在这边,正在和陛下说话,长贵连忙就站到了一边。
只听太后道:“我听说你今日决定休养一阵不再继续南攻,这是好事,母亲很是欣慰……”
严炔:“北上之前儿子就是这般打算的,战事持续了太久,怀北子民也需要时间休养。”
潘太后点头:“合该如此,可写信告诉你祖父了?”
“已经八百里加急去往秦城。”
潘太后十分满意:“别嫌弃母后啰嗦,在正事上你一向做的很好,只是如今一切安定了,母后觉得,你在私事上面也应多上些心,头两年你说宁州未破不愿再张罗,可如今……”
“母后。”严炔忽道:“此事等回了秦城再说好吗,现在天下初定,儿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仲神医还未寻到,儿子更操心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