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送……”高毅又用力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会更舍不得。”
苏雪青笑着推开他:“去吧,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两人像是相反的磁极,在近距离相互吸引着,难舍难分。等正在分开后,又会好一点,把过去的温存时间当做记忆留存,用以缓解下次见面前焦灼的思念。
坐上车,高毅满心担忧起女儿。下午他出门时,丫头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烧到四十度。
他又想起那整宿整宿在儿童医院的急症度过的夜晚。早几年女儿刚来时,身体瘦弱,年纪也小,总是动不动就生病,一病就发烧,一发烧就跑医院。夫妻俩对儿童医院的路熟得不能再熟。这两年孩子大了一些,高毅也带着她做锻炼,皮实了不少,已经很久没有烧到四十度了。
路上他给余曼丽打电话,对方不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高毅急得隐隐有了些怒气。
等他心急火燎赶回家,打开门,和正在客厅看动画片的女儿四目相对:“爸爸,你回来啦。”
高毅上前摸了一把女儿的额头,一切正常。
“你没发烧?”
“没有啊。爸爸,我饿了,我还没吃饭。”
高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你妈呢,没给你做饭吃?”
“妈妈回来就去房间锁了门,我叫她也不理我。”
高毅摸摸女儿的头:“我先去看妈妈,马上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可乐鸡翅。”
“好,你去把冰箱的冻的鸡翅拿出来。知道是哪个吧?”
“我知道。”小姑娘从沙发上蹦下来,一跳一跳地去了厨房。
余曼丽今天很反常,高毅得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客户小区的花坛边,催促的电话已经响了两三遍。余曼丽干活的原则是从不迟到,也从不甩单。有回生病烧到三十八度,也不顾劝阻,让高毅把她送去客户家里。
今天已经到了门口,就剩最后的距离,她却没有力气上楼。视线被泪水模糊,她划了好几次才把手机按钮划开,那头问她怎么还没来。
她吸吸鼻子,抹了把眼泪:“今天来不了。”
客户很不满意,大声问她为什么这时候才说来不了,早干嘛去了。余曼丽没别的话,只说来不了,气得对方留下一句要去给她打差评挂了电话。
她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握着一沓照片。照片里是高毅和苏雪青,看拍摄时间是在高毅受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