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序眸中闪过一瞬光,来了兴趣。
“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个哥哥。”莫琛仰着头看向了远在天边的漫漫星辰,眼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但他生来有疾,家里从来不把他当继承人培养,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那年我刚毕业,我爸好巧不巧进了icu,家里希望我可以边念书边代理管着公司上下事务。”
“我知道我哥有多无力又无助,我从来没有想过争名夺利,所以为了他,我选择先出国,等过两年风头,等我哥在公司稳定,我就回来找你。”
“但还没来得及回来,国内你跟傅延承订婚的消息传到了外网,我看见了。”
“但你还是回来了,还是追着我,为什么呢?”这不是温听序的人生,她也没有任何记忆,但听完那么一大串,还是不由自主问出这句话。
“心有不甘?”他自嘲般笑起来,“可能是吧。”
“其实你告诉我这些没有用,不是我听不进去,也不是我不在意。”温听序深吸一口气,像是做足了准备,“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跟你说明白了好。”
她其实不是很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份,哪怕自己要一辈子瞒着所有人,以原身的身份活下去,她也不想去回首从前的自己。
但眼下再瞒着莫琛也不是事,尝试过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说一些绝情的话,这些都没能难退他半分。
再隐瞒下去,也只会平添许多麻烦,她也不想再这么糊弄着应付莫琛。
莫琛不懂她什么意思:“什么事?”
“可能说出来有点儿玄幻,你也可能不太接受,但那就是事实。”
“阿序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是温听序。”温听序说得斩钉截铁,“也不能那么说,准确一点应该是……我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不是跟你有过难忘经历的温听序。”
夜色暗涌,某家高档台球俱乐部里,男人弓着精瘦有力的脊背,一手压杆,腕骨凸起,黑曜石般锐利狠厉的眸子凝视眼前的桌球。
看好视角,快准狠将球击中,最后一个黑球入袋。
“傅总的杆法还是跟以前一样精妙啊。”站在对面的集团老总王粤明放下球杆,欣慰鼓掌几下,“能把斯诺克打得那么好的,你在我心里可有个位置。”
“王总高看了。”傅延承活动几下颈肩,结果旁边服务的小姐递过来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解开几颗扣子的衬衫领口隐约显出里边骨感白皙的锁骨,独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展现地淋漓尽致,旁边递水的女人都红透脸。
“谦虚了不是?”王粤明走近了打趣他,“诶对了,你跟你那个二婚的夫人,最近怎么样?”
傅延承动作一滞,眼底晦暗不明,最后只从齿缝间扯出两个字:“还行。”
关系不错的原因让王粤明调侃起这位业内鼎鼎大名的傅总也毫无下限,揽着人又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再要个孩子什么的?”
傅延承推开他,谈到这里,他出奇地没有厌恶,反而平淡地不像话,毕竟业内谁都知道他傅延承深情不改,四年以来都对那个死去的温听序记怀于心,娶这个温听序的原因,就算不摆在明面上说,大家该懂得也都懂。
敢这么直接调侃的,是有足了底气不怕被迁怒。
都做好了被冷言冷语回怼的王粤明没有如愿。
“我们有小璟了。”
傅延承这句“我们”,太值得人深究了。
还想再问,他已经背过了身,王粤明低笑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过几天我跟我老婆结婚五周年,到时候宴会记得带上你老婆,给个面子,行吗?”
本来以为要苦口婆心劝说几句,没曾想傅延承点了点头,轻哼出一个“嗯”字。
不远处高跟鞋踩地的声响接近,女人步子匆忙,举着一部正在响铃的手机直奔傅延承,“傅总,您的电话,响了很多次,我想着应该是有急事,您看您要不先接一下?”
傅延承瞥了眼屏幕的来点昵称,夺过手机就往外边走,边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面急促的声音传过来:“傅总,你可算接电话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