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喝那么多的?”温听序皱着眉忍耐着傅延承直接往她肩窝里钻的脑袋,弓直的脊背如弯弓般坚挺,也不嫌难受。
王明神色尴尬,眼睛不住往傅延承那儿瞟,磕磕巴巴只说了句:“这我不知道啊,你赶紧给他送回去吧,别一会儿吐我这儿了。”
温听序:“……”
傅延承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温听序扶着他跟往自己身上架块儿大石头差不多,喘气的空隙都没有。
烦的是傅延承就跟还有意识似的,可劲儿往温听序身上贴,越推拒贴的越紧,最后来来回回不见得有用,温听序索性也摆烂了随他折腾。
靠着王明叫来的下属才磕磕绊绊给傅延承抬上了车。
塞进后座还在哼哼唧唧,温听序跟另外的下属打完招呼让人先离开,转头一看,傅延承半只腿还在外边。
“……”温听序憋了一口气,毫不客气拿包甩到他身上,“起来。”
傅延承没有半点反应,就跟真醉死了似的。
温听序无奈钻进了车里,打算到最里边去拉他,没有了外力的辅助,任她怎么拉,那人都岿然不动。
最后累的差些虚脱,温听序摆烂了,不管红裙会不会弄脏,脱了高跟鞋就坐在车内的皮质地毯上,“又不是应酬,一个宴会还喝那么死。”
她环抱着膝盖,车内昏暗,只有外头钻进来的光亮斜映在她侧脸。
“傅延承。”她轻声唤他,“我不怪你了,你放我走吧,你什么时候可以站在我的角度,听一听我的意见呢?”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傅延承都不可能听见,也就是趁着这种时候,她才能发泄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无奈。
但她同时也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我喜欢过你的,你不知道吧?”眼眶泛上了红晕,些微湿意,“以前是很喜欢……”
埋葬在记忆深处的记忆无法抑制地又窜现眼前,温听序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矜贵冷漠的高傲男人,不过画面中,那夜傅延承是喝多了回家的。
在温听序贴心为他擦洗好身子后,她永远也忘不了傅延承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一声又一声呢喃的喜欢。
他说喜欢她。
她信了。
于是男人第二天就恢复了往日般的冷漠,对昨夜的事情闭口不谈,温听序知道他没忘,男人只有在醉死的时候才会丧失性能力,他是清醒的,无比清晰地认知着,与她沉沦。
但后来那个男人却装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不是余痛还在,温听序也要被他骗的以为那只是黄粱一梦。
她不理解,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有持无恐,把她当成玩物一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即使因此温听序怀上了小璟,傅延承仍旧没有多大的反应,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的一句:“既然怀了,那就生下来,对傅家没有坏处。”
也是从这一刻,她对他刻苦的深情开始一点点崩塌沦陷,直到最后孤独地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彻底心死。
“但是你这个人,从来都改不了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臭毛病。”温听序气得鼻尖通红,又可怜又坚定,“你从来不会问我的意见,你和他们都一样,我想什么不重要,你们满意了才重要,都一样……”
泪珠在眼眶里盘旋打转,眼见着就要落下来,手臂一重,温听序只感觉到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抓了上来。
不等她有半点反应,身子被拉的猛一侧身,唇齿被舌尖撬开,软舌不可遏制的侵入席卷了她所有感官,像是玩弄,又像是发泄,这个绵长而霸道的吻让她几欲窒息。
她想挣扎,想逃开这个充满枷锁的地狱,力量悬殊的情况,她还是被摁着脑袋被迫接受这个肆虐强硬的吻,酸泪没忍住颗颗滑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眼泪滴落到傅延承的脸上,这股温凉的触感才将他从疯狂的深海里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