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瑾妃疑问道:“妹妹要把那筱艾放出宫去?这是为何?”
“她在宫外长大,本就是个性子不安定的,又莽撞又没有分寸,要不是有蔓琪压着,迟早要给我闹出祸事来。”晨妃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就说刚才在长春宫,她冷不丁的当着慧贵妃的面提起羽舟来,皇后娘娘肯定认为是我故意指使的!怕还觉得我跟慧贵妃是一伙的。。。。。。老天哦,你说她好端端的多什么嘴!要害死我不成!”
瑾妃一脸半信半疑:“如此说来。。。。。。。她的确莽撞。但她能想起羽舟来,也算是机敏。”
晨妃一甩帕子,气道:“那种场合,三缄其口才是机敏。罢了罢了,她既然这么不安分,索性放她回去。”
“妹妹能安排妥当就好。”瑾妃笑道,“咱们这些人,平日里除了希望得到皇上宠爱,不就希望身边都是稳当可靠的吗,虽说羽舟死得凄惨,但皇后娘娘能有这样一个忠仆,也实属幸运了。”
“别人还好说,我怎么看姐姐一点都不着急皇上的宠爱呢?”晨妃调侃道。
瑾妃望着院中景致,轻轻叹道:“我人老珠黄的,皇上能顾念着我就不错了,哪里比得上你们呢。”
“姐姐说什么丧气话,虽说皇上每个月都会来您这一次,但平日里您也应该多下功夫呀。慧贵妃嘴里总念着她和皇上的情分情分的,但要说这情分,这满宫里谁没有啊,尤其是您和皇上的情分更不浅啊,您可是第一个陪伴在皇上身边的。。。。。。。”
说着说着,晨妃也想起来了。要说这后宫宫妃的资历,瑾妃绝对是第一个,连傅皇后都要排在她身后,她不仅是皇上第一个有名分的侍妾,还与皇上是一同长大,本就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太后将她指给皇上做妾,也是有这样的缘由在。
从皇子到东宫太子,再到皇帝,瑾妃一直都陪伴在侧,那么,她会不知道皇上喜欢凌王妃吗?
除夕夜第一次见到悦美人,她难道不觉得悦美人与凌王妃相像吗?
她对悦美人和凌王妃,又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春晓
瑾妃并没有多留晨妃,晨妃也有眼色,略聊几句便离开宁安斋。
她扶着蔓琪的手臂,走出些许距离后忍不住回头,发现瑾妃还在宫门口看着她,见她回头了,还摆手示意。
瑾妃的影子在身后宫灯的照射下被无限拉长,地上是黑色的影子黑色的袖子和黑色的裙摆,摆动的手臂仿佛缠绕在她身上的蜘蛛丝,一时间竟变得诡秘可怖起来。
这和以往聊完家常八卦后,瑾妃出门送她时,感觉完全不同。
蔓琪扶着晨妃,等远离了宁安斋,才小声对晨妃说道:“娘娘,今日的瑾妃娘娘十分不对劲。。。。。。。”
“她猜到是我帮慧贵妃布局,拿着你和筱艾对比羽舟,又当着我的面挑拨你们之间,就是警告我的意思。”晨妃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宫灯,眼神微暗,“只是我思来想去,我和筱艾并未露出破绽,她可以起疑心,为何第一个就猜到是我呢?”
蔓琪闻言,拧起秀气的眉眼,她总是温婉柔和的,偶尔在宫里管教宫女时都不曾露出过这的严肃的神色,她看着晨妃说道:“奴婢心里有个念头,从刚刚起就在心里悬着。。。。。。。瑾妃到底也是宫妃,心里有疑心也是常事,只是这次看她对着娘娘发难,好像是在怪娘娘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晨妃听下脚步,看着蔓琪疑惑道:“你一向敏感,这是怎么说?”
“娘娘还记得您刚进宫第一年,就被真嫔污蔑陷害的事吗?还有第二年您得了封号,跃过成嫔一头,她拿您与六皇子生肖相冲逼着您另宫别住,以及许贵人等人总是针对您,时不时给您下绊子这些种种。。。。。。”
晨妃听着微微皱起眉,她刚进宫时那两年其实过得不算容易,她虽有家室才学容貌,但后宫里总有人比你更好的人。别看她现在有恩宠有位份有子嗣,好似十分美满,但早些年也是咬紧牙关,一个个都斗赢了才有现在的日子。
“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些,那时的日子虽然难,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去斗。。。。。。好歹算是挺过来了。”
蔓琪眼里都是心疼,拍拍晨妃的手掌略作安抚,继续说道:“当初咱们并没有坐以待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机手段又如何,现在她们一个个都是您的手下败将。但娘娘您仔细想来,咱们使计对付她们的时候,瑾妃娘娘,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瑾妃不可能不知道,这也是着多年来晨妃与她交好的原因之一,那就是瑾妃她不管你有什么心机谋算,也不管你针对谁,只要不找我的麻烦便好。
那是她在这深宫的处世之道,你不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找你的。
蔓琪的眼神在夜色中也十分明亮,她看着晨妃笃定道:“瑾妃对咱们以往的行为视而不见,这么多年也不忌惮您,这次却警告到您跟前来,不就是认为您找了她的麻烦吗?”
晨妃仿佛被狠狠敲了一记,并不疼痛,反而让她耳清目明,她抓着蔓琪的手,瞠目结舌道:“抓出羽舟。。。。。抓住这个杀害悦美人的凶手,在她眼里。。。。。。。居然是在找她的麻烦?”
那不就是在表明。。。。。。。她与这件事也有关系?
“娘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蔓琪按住晨妃,悄声道,“咱们先回去吧。”
主仆二人紧赶慢赶回到宸徽宫,仙茅手里捧着衣服,忙上来迎道:“娘娘你们回来了。。。。。。娘娘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