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跟她混一处谈论我,”陈长泰的眼神冷飕飕的飞刀子,“下次她登门,我就说你是我年轻时混迹花街柳巷惹出来的种,咱们一家人,要臭一起臭。”
陈筱艾可不吃他这套:“英雄不论出处,我可不在乎出身这种东西。”
说着她低头整理篮子里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陈长泰的神情微微一僵,继续说道:“还有师父你先去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这幅清纯小白脸的样儿,谁能相信你能生出一个我来啊。”
“谁说不能,我当时也十五岁了,有些地方这个岁数的男子早娶亲了,生一个你真不是事儿。”
陈长泰说着坐下来,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抬眼瞅了瞅陈筱艾的侧脸,撇了撇嘴问道:“艾儿,你这丫头。。。。。。就没想过我真是你爹?”
“你就是我爹啊,我这十几年师父师父,父父父的白叫啦?”
“我不是那意思。”陈长泰翻白眼,“我是说我是你亲爹。”
陈筱艾拿着茶杯,上下打量陈长泰,十分认真的怀疑道:“莫非师父你就是传说的男女同身体质?我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要真这样我就相信你是我亲爹,亲自生下来的那种。”
“小混球你皮是真的痒了。。。。。。。”陈长泰开始撸袖子。
“什么呀,你一个几十年来不近女色还保持童子之身的上哪去生下我啊。”陈筱艾毫不客气的揭开自家师父的老底,不屑道,“我倒宁愿你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啥的,也没见你有这本事。”
“臭丫头,好的香的都给你了,有弟弟妹妹你就得喝西北风去。”
“我乐意。”陈筱艾摇头晃脑,“怎么,你突然扯这些做什么,怕我不给你养老啊?”
“我才三十岁,养什么老。”
“可不就是。”
陈筱艾将篮子中包好的窑鸡打开来,放到陈长泰的面前去,说道:“你不管是我师父还是我爹,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有丝毫改变,你得管我,我以后也得养你,就像以往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互相顾着活下去。”
治疗
“是我让你过了苦日子。”
陈长泰撕下鸡腿,却没有吃,他缓缓说道:“当时,我大可以把你送去给好人家收养,你现在大小也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可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让你活不下去。”
“要是没有师父,我一开始就活不下去。”陈筱艾抱着篮子笑了,“这是我与师父你注定好的缘分。”
陈长泰看着陈筱艾,看她的胎记妆掩盖不住的秀挺鼻子,看她含笑的俏皮嘴角,还有那股永远落在朝阳下的蓬勃朝气,这是他养出来的女孩,一个足以让人自傲的女孩。
“艾儿,你在京城,在宫里这些时日,以你的聪明劲儿,应该早就对师父我有些疑问吧?不想问问我吗?”
陈长泰到底还是没吃那鸡腿,像以往一样,最后还是塞给了徒弟。
陈筱艾可不跟他客气,没几口就将鸡腿解决掉,她擦了擦嘴角说道:“师父,你其实不是在昌州,而是在江南捡到我的吧?”
这是陈筱艾自己的猜测,她会不会与凌王妃的母家,也就是江南江家有些因缘关系?娘娘不是说过,这种大户人家的内宅少不了各种阴暗肮脏事,不被允许出生的孩子,不被祝福的孩子,甚至是多余的孩子。。。。。。联想到她是女儿身,或许她是被江家哪个旁支人家丢弃的孩子?那么她与凌王妃的相像也有了说法。
没想到陈长泰摇头否认了:“我的确不是在昌州捡到你,但也不是在江南。”
“那我到底。。。。。。。”
屋外突然传来有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陈筱艾和陈长泰同时起身,推开房门后果然看到布在墙角下的木头被移动了,那是连接在墙顶的隐形机关,一旦有人试图攀爬过墙,就会触动机关移动木头,以此来警示房中的人。
陈筱艾立刻撞门追了出去,果然有个黑色人影在巷口一闪而过,凭她的脚程自然是追不上的,她又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心系陈长泰和春晓,只能原路返回宅子里。
陈长泰已经在布置新的机关,他见陈筱艾回来,说道:“春晓无事。不知道这人的目的到底如何,但这几日不太平,想来这里也不是一个安全地,趁着我买宅子时与商行约定,一个月之内还能退钱,今夜就帮春晓实行治疗,咱们早些找另外的安全地方安置吧。”
陈筱艾遥想京城的宅院,要是想要得到庇护,必然人脉金钱缺一不可,她是可以求助安国侯府和柳家,但卓煜如今远在南沙,安国侯府这么多年清白干净,有她一个“客居”小姐都惹来那么多眼神和闲话,对卓煜的名声以及春晓的养伤都不利,那要不去拜托一下柳容景?看在娘娘及这段时日的交情上,他应该不至于拒绝。
多年师徒,陈长泰看出陈筱艾心中筹划,他将机关换了个位置布置,一边慢悠悠的扔下炸弹:“那柳容景对你有意,你对他无感,就少些来往,不要欠下人情,免得到时自己进退两难,不好脱身。”
陈筱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侧过耳朵,充满疑惑的啊了一声,说道:“有意?什么有意?师父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