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拍价就是一千两?!她暂时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到时怎么可能能争得过那些人!
柳容景将萧欣阳的窘状看在眼里,他靠在楼道柱子上,一手折扇一手瓜子,边扇边嗑的说道:“这三公主嫁得不行啊,日子过得比未出嫁前收敛多了。当初她可是为着卓煜与人争风吃醋,怒掷几千两的人,现在拿个几百两都抠抠嗖嗖的。”
“要是嫁的不好,公主也难捱。”陈筱艾没嗑瓜子,只吃糖,突然想到三公主的驸马任锦勤,问道,“少爷,你跟沛国公次子任锦勤认识不?”
“那位啊,之前是接触过,但我没有深交。”柳容景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怎么说呢,我不太喜欢他,他身上有股让人觉得不适,甚至阴冷的感觉。”
“怎么说?”
“具体也说不上来,他给其他人的感觉倒是不错,斯文俊秀,风度翩翩,人也安静老实。因为生来瘦弱一些,大家也都比较照顾他,也没见他与什么人闹过矛盾。”
柳容景说着陷入思考:“但我有两次看见了,在马场上,他看他那些朋友们的眼神,很不对劲。。。。。。那甚至说得上是恨意。我曾私下查过他们是否有私仇,但别说私仇了,他受人照顾多年,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更不应该如此才对,我想不明白,只觉得他隐藏极深,所以并没有多加接触。”
陈筱艾却知道是为何,当初任锦勤在马场受重伤从此变得不能人道,他大概是对意气风发的健康同龄人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嫉恨情绪,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严重,就像他对那些可怜无辜的侍女们所做的事一样,他已经到了靠恨和杀人来缓解的地步了。
陈筱艾拍拍柳容景的肩膀,叹道:“少爷,你的直觉是对的,继续保持。”
柳容景看她一眼,轻轻捏了捏垂落下来的,触碰到他手臂的头纱,不甘愿的说道:“还有,任锦勤这个人,他绝对是对卓煜怀有恨意的。虽然他在卓煜面前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这样不起眼的小人,更应该小心一些。”
左莲站在一旁,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柳容景直视回去,他现在也算是看清自己了,知道自己偶尔就是会又醋又酸,但他可绝对不是什么小气不大度的人,卓煜是情敌没错,但自己跟他可没有任何私怨,提醒一声,又算不得什么事。
陈筱艾听着不对,说道:“当初他在马场被马蹄踏伤,是大人不顾危险救他出来的,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居然对大人。。。。。。怀有恨意?”
柳容景啪得一声打开折扇,用折扇遮住自己半张脸,意有所指道:“卓煜这样一位人中龙凤,有人嫉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文灵秀从楼下上楼,对陈筱艾他们说道:“我在外巡视一圈,看到一个人,觉得有些奇怪。”
“谁?”
“是傅家的少夫人。”见陈筱艾等人面露疑问,文灵秀忙解释道,“也就是叶歌少爷那位庶兄的妻子。我之前护卫叶歌少爷时曾在傅府里见过,她只带了两个侍女,也不见是来逛街的样子,就在琼裳庭外头转悠,还打量了三公主的马车好几眼,也不见离开。”
“会不会是来琼裳庭打听奇石的消息的?”最近来打听的人着实也不少。
柳容景说道:“那位我记得是京城人,应该知道城南大街酒楼的营业规矩,这个时间来打听消息肯定是无功而返,怕是另有目的吧。”
“你说她看了好几眼三公主的马车?”陈筱艾问道,“会不会是因为三公主而来的?”
主意
“她毕竟是世家女眷,认识三公主也不算稀奇事。”
柳容景打开窗框,从二楼看下去,顺着他指的方向,陈筱艾看到一名身穿暖紫色衣裙,妇人打扮的女子,在两名侍女的保护下,正在摊贩前四处观看,但侍女的眼睛都是盯着琼裳庭的大门。
楼下时不时传来萧欣阳激动到有些尖利的声音,还有布和老板充满了圆滑世故的劝慰,一时间也没个消停。
陈筱艾唤来门童,跟他耳语几声,门童便下楼去通知布和老板,只说傅家的少夫人正在外面闲逛,要不要出去打声招呼呢?
“个没眼力见的东西,三公主此等贵客在这,我怎么可能。。。。。。”
布和老板正数落着门童,就看到萧欣阳脸色微微一变,脱口而出道:“你看到的是孙荫吗?”
“小的只知道她是傅家的少夫人。”门童一脸懵懂。
“哟,那就是孙家的小姐啦,小孩子家家的不认识人,三公主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萧欣阳精神一振,对布和老板说道:“去,快去把她请进来,就说本公主在这呢。还有你们且先退下,本公主要与友人会面,说说话。”
布和老板刚想说酒楼还没营业,你们要不上别处去。。。。。。话还没出口呢,萧欣阳便怒目而视,看样子只怕真的会把他这里给拆了,他只能灰溜溜地应下来,赶忙叫人去安排。
门童出门去请,跟孙荫说明原因后,孙荫露出了看似惊讶的神情,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犹豫,扶着侍女的手就朝琼裳庭走来,她对走小巷进后门也没有什么意见,一路提着裙子款款而行,面带得体的轻微笑意,与布和老板打招呼也是十分具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与端庄,叫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进了房间,见到三公主,孙荫连忙上前行礼道:“妾身见过三公主,三公主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