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位姑娘也擅合曲儿,所以平王殿下特地来请,以此琼浆玉露给三位爷做赔礼了。”陈筱艾眉眼一弯,朝作陪的另外两位姑娘眨眼示意,“还请三位爷割爱了。”
他们显然还没有傻到跟平王抢女人的地步,连道不敢,两位姑娘也不用他们吩咐,立马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在陈筱艾点头后迈着小碎步赶忙离开包厢。
陈筱艾将酒壶放到桌上,倒了三杯酒,亲自奉自他们手边,皮笑肉不笑道:“平王殿下特地挑选的琼浆玉露,还请三位爷品尝一二。”
陈筱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喝,这在他们眼里就是平王吩咐下来的意思,赖广哪里敢有丝毫犹豫,忙接过来就喝下,梁超对于姑娘们都被叫走这点似乎有些意见,但到底不敢宣之于口,只能举起酒杯闷闷喝下。
只有任锦勤盯着酒杯不动,他白皙的手心里放着一把瓜子,t正慢悠悠地细细的嗑着,好像完全没把陈筱艾的话听进去。
半晌后他突然抬头看向陈筱艾,他长了双略微稚态的圆眼睛,看人应该是无害而无辜的,是天生的可怜人扮演者,但此刻的眼睛深处是深深的冷意,让人无法触摸到底。
他怀疑自己了。陈筱艾在心中想到。
他轻咳两声,将吐出的瓜子壳随便扔到桌边,看着陈筱艾说道:“是平王殿下亲口吩咐你的?”
陈筱艾模棱两可道:“是从平王殿下包厢里出来的人亲口吩咐的,这样的尊贵人物,奴家也认不得。”
“也是,二楼不能随意出入,有侍卫把守,定然不会有人假扮平王殿下的人。”任静勤似乎意有所指道,又点了点酒杯,“我正在吃药调理身体,大夫说喝不得酒。你若要盯着,我便亲自去跟平王殿下告罪一声吧,免得你难做。”
“平王殿下一点小心意,爷倒将话说得严重了,自然是身体要紧。”
“自然,平王殿下平日里就常体恤照顾我们这些晚辈。”任锦勤说着看向对面似乎喝醉的梁超,“梁超,你说是吧?”
“你在说什么呢。。。。。。平王什么时候照顾过我们了。”梁超表情迷醉,身体歪斜,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一向最讨厌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了,还、还说我们都是一群只靠祖上荫封庇佑的酒囊饭袋,不成器的不肖子孙,偶尔去趟校场还要被他当狗一般操|练。。。。。。”
“就是,他就只喜欢那些喜欢读书的,会打仗的,我们这种哪够资格到他跟前去,搭理都不搭理一下。。。。。。”赖广趴在桌子上也嘟嘟囔囔着,“我、我姐姐现在也晋升妃位,我高低也能被称一句皇上的小舅子了,他对我还是老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两人抱怨完,一同歪倒到桌上,不省人事。
“这就是我不喝你这杯酒的原因。”
任锦勤用指尖将酒杯从自己面前移开,抬眼看向藏在面纱后看不清神情的陈筱艾。
“平王平时对我们就没什么好脸色,怎么可能送酒。”
任锦勤
。。。。。。平王到底是有多惹人讨厌啊,不过一杯酒而已都能让人起怀疑。
陈筱艾在心中十分无语,心想后面要是平王妃起了误会,就让平王自己郁闷去吧,借个名头行事都能失败。
不过这任锦勤也真是足够警醒谨慎啊。
陈筱艾指了指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梁超和赖广,问道:“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两个说?”
任锦勤大约没想到陈筱艾不仅不逃跑,还反过来跟他搭话,看神情他对此很感兴趣,带着笑意用手支着下巴,看着陈筱艾慢悠悠的说道:“他们两个蠢货,向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让他们闭嘴才不会误事。”
“你就不怕我下的是致命的毒药?”陈筱艾挑眉。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跟他们无怨无仇,自然不会冲着他们的命去,大小也是两个纨绔子弟的性命,多不划算的买卖啊。”
任锦勤耸耸肩,从头到尾打量着陈筱艾,猜测道:“你是添香阁的人吧?娇露出去后你就进来了,八成是想帮她们,不愿给我们三个作陪,才想出来下迷药这一招。反正我们几个左右都喝酒了,到时一晕一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陈筱艾盯着任锦勤,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比想象中要聪明很多啊。”
还以为只是一个持强凌弱,外强中干的货色,没想这瘦弱的身体顶着的居然是一个聪明的脑袋瓜子。
不过话说回来,不聪明估计也不能将三公主拿捏在手里吧?
是她轻敌了。
可惜,不应该在酒里下迷药,应该直接用毒气迷晕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