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看着陈筱艾沉静的侧脸,心想就算她是在外流浪长大,即便她没有得到世家教育,但血脉里的传承骗不了人,她在这些事情上有着无师自通的敏感。
“你说的这三个可能性,基本都有迹可循。”卓煜说道,“凌王的旧人一直在私下活动,他们隐藏低调,因为有遗腹子的传闻出现,近来在京城,雷音卫多次捕捉到他们的踪迹,但并无过人举动。他们主张凌王是被冤枉的,手中也有当年收集的证据,只是这证据有没有人愿意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不愿意看的人,自然包括盛成帝。
当年即便是在有诸多疑点的情况下,盛成帝依旧快刀斩乱麻,很难说他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那几乎是递到他跟前的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再次选择心爱的女人的机会。
盛成帝绝对不可能没有二心。
陈筱艾回握住卓煜的手,问道:“大人,你是怎么想皇上这个人的?”
“皇上他,待我如亲子。”卓煜轻轻捏住陈筱艾微微凉的手指,“我是拥有皇室血缘的人,我天然亲近,天然爱戴,自然也。。。。。。天然恐惧着。”
“所以你不愿意那样想他?”
“陛下是怎么样的人,其实怎么想象他都是不奇怪的。”卓煜看着陈筱艾,“因为他皇上,是天下之主,是主宰一切的人,他不会一成不变,他拥有很多副面孔,是因为他是皇上。”
帝王,性情是不可想象的。即便是被盛成帝厚待长大的卓煜,也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有人轻敲房门,门外传来文灵秀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
“主子,筱艾,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卓煜伸手为陈筱艾掖了掖被角。
“灵秀,那晚之后就没见到你,你怎么样了?没受伤吧?”陈筱艾探身问道,那晚她们怀疑守王,她便让文灵秀带着雷音卫前往守王府邸探查,在受伤时一路赶往的路上却没有遇到文灵秀他们返程的身影,她还担心是不是收到了伏击。
文灵秀行了礼,在陈筱艾的示意下挪着脚步坐到一边,她看着陈筱艾没有血色的嘴唇,面带愧疚道:“筱艾,那晚没有及时赶回来,害你们都受了伤,是我的错。”
“你在说什么呢,这哪里关你的事情了,何况还是我让你出去的。”以文灵秀的性情,陈筱艾就知道她会自责,劝慰道,“本来这事就有风险,受伤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任何人。”
文灵秀耷拉着眉头,说道:“的确是我的问题,那晚我安排雷音卫探查守王府邸,想想还是觉得琼裳庭不安全,便先赶了回来,心里焦急,便操了近路回去,因此才未与你们碰上面。。。。。。要不是主子赶上了,筱艾,我真不敢想象你当时的处境会如何。。。。。。都是我的错。”
压寨夫人吗。。。。。。说实话若是被带进深山里,的确是很危险。但这样的风险是避免不了的,若是怕就什么都做不了,因此陈筱艾并没有丝毫迟疑。而且说实话文灵秀也是关心则乱了,她的出发点是没有错误的,陈筱艾只能安慰道:“我这不什么事都没有么,灵秀,你只要看着现在的我没事就可以了,别再自责了。话说回来,当晚也是我让你们白跑一趟,守王并没有问题。”
卓煜轻轻吹开杯中水面,将微微吹凉的水送到陈筱艾手中,说道:“守王是有问题的。”
噗,陈筱艾差点将嘴里的水喷出。
什么鬼!这守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格来讲,是他府邸中的人有问题。”卓煜扶t着陈筱艾的下巴,拿着帕子给她擦嘴。
“。。。。。。大人,说话可以不用这样大喘气的。守王在也要说你的。”
“他说就说,是他自己招入府邸上的人,不就是他的问题吗?”大概是给守王擦屁股多次,卓煜在言语上一直对守王没有什么客气。
陈筱艾想起来娇露说的,守王喜欢四处结交朋友,经常在府邸里开设酒宴,难不成是交的朋友出现的问题?
“花见春对守王说到底是利用,但守王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随时都可能出现状况,那么利用其他人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几晚我让雷音卫继续在守王府蹲守,果然发现两名歌姬行迹可疑,有与外人偷偷联系的行为。”
歌姬?漂亮的女人的确是花见春首选的蛊惑对象。
“守王怎么说?”
“很干脆的将人交给我了,那两名歌姬只是他到处游玩时随手赎身回来,养在府里唱唱歌而已。”
这守王,到底是有多随便啊,也不怕赎一个炸弹回来。
文灵秀说道:“昨晚夜里才将人送到,现在堵嘴关押着,主子,筱艾,要现在将人提出来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