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知道他过得不好,暮云深总会这么难过。
林乐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渐渐感到灵魂从半空飘落回到了躯壳里,他拍拍暮云深的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被拍了几下,暮云深以为林乐强忍着悲伤在安慰自己,不禁悲从中来,抽噎着将林乐搂得更紧了。
小民警工作时间不长,见两人抱头痛哭,连忙找了纸巾拿过来,却见自称暮云深管家的秦剑在拿着手机录像。
“……”秦剑收起手机干咳一声,对他笑笑,压低声音:“这是他大哥点名要看的,我得满足雇主的要求,您见谅。”
林乐感觉背上衣服被暮云深哭湿一大坨,终于受不了了,瓮声瓮气地用力拍打暮云深:“再不放开我就真的被你憋死了。”
暮云深狠狠吸了下鼻子,勉强收住哭意,他接过小民警手里的纸巾,先给林乐擦擦——
林乐没哭,主要擦被他哭湿了的后背。
剩下的纸再把自己擦干净,他才重振旗鼓扭头去看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的林大伯和大伯母,
“就凭这个你们就能把一个大人的死推到不满十岁的小孩身上,可真是太令人惊喜了!再说了,林乐妈妈当时宫颈癌晚期癌细胞扩散已经扩散,普通止疼药早就失效了,她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即使没有这件事,也撑不过半年。”
林大伯抽空瞥了眼他,一副我不和小孩计较的表情,“那他爸是他害死的总没跑了吧。”
漏洞
林乐从暮云深的眼泪里莫名获得了力量,他热乎乎的胸膛贴在自己背上,让他有了说出旧事的勇气。
暮云深小心贴着他,他走一步就跟着走一步,直接将林乐挤到了桌子边上。
林乐反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我爸是今年五月殁的,那几天我正在考期中考试。当时他已经连着几天没回来了,我关大门时去门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人,结果第二天一早他被人发现倒在街角。”
林大伯像是又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得意地对警察说,“你们听听这不纯粹在胡扯吗,他爸喝醉了倒在路上,离得那么近他都能看不到,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啊,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说着他还在自己腿上啪啪拍了几巴掌,或许是觉得凭这个能把林乐送进去劳改,眼瞅着值二百万的房子即将到手,情绪越发激动。
大伯母立马接话:“我也不信!他肯定是故意的,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老民警眼神一闪,今年五月林乐已经十七岁了,如果真的牵扯到凶杀案中,必须要承担法律后果。
林乐对着老民警锐利起来的眼神,继续说:“那段时间我家附近的电路在维修,停了三天电,那三天连路灯都没开,家里唯一一把手电被我爸拿走了,当时碰巧下雨没出月亮,我又有夜盲症,能摸索着走到大门口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