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骋眯起眼睛,一步步逼近:“纪瑞,谢渊……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整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啊?”
“当然不是,”纪瑞嘴一撇,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李叔你对我那么好,我没事整你干嘛,要、要不是你非让我和小叔叔喝酒,我们也不会骗你……”
李亦骋气笑了:“合着还是我的错了?要不是你偷我发财树,害我晚了一个月才开业,我至于让你们赔礼道歉?”
“我没偷!”纪瑞声音一高,对上他的视线又弱下去,“我没偷,我只是……带走了一个小时,而、而且你延迟开业明明是因为你自己老是搞封建迷信,信那什么狗屁大师……”
“闭嘴!”李亦骋不悦呵斥,“不准对大师无礼。”
“什么有礼无礼的,本来就是嘛,”纪瑞瞪圆了眼睛,“你年纪大了以后也没见有多迷信,怎么年轻时这么固执!买发财树花了不少钱吧,你把钱给我我好歹还能给你养老,你给大师大师只想骗你更多钱!”
“你还有理了是吧。”李亦骋气急败坏,伸手捏住她半边脸。
“疼疼疼……”纪瑞哀哀地握住他的手腕,想拽开又不敢用力。
李亦骋冷笑:“现在知道疼了?晚了!”
言外之意是不放过她了,纪瑞顿时比他还气急败坏:“你为了一个江湖骗子欺负自家人,你你你会遭报应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能遭什么报应。”李亦骋挑眉,一副坏到骨子里的德行。
纪瑞心念电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哼哼着吓唬他:“你你你十天之内必遭大难!我看在咱俩叔侄一场的份上指点你一句,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往游乐场那种地方去,否则肯定有血光之啊啊啊啊!”
‘灾’字还没说出口,李亦骋捏着她脸的手就突然用力,纪瑞疼得顿时调都变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李亦骋冷笑。
纪瑞泪花花都快涌出来了,呜咽一声突然看向他身后:“小叔叔救我!”
李亦骋下意识回头,纪瑞赶紧挣脱他罪大恶极的手,灵活地从他手下钻跑了。李亦骋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小混蛋骗了,当即咬牙切齿地继续追。
纪瑞都顾不上揉揉自己被捏疼的脸,没头苍蝇一样四下乱窜,跑到安全通道附近时,旁边的一张门突然开了条小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把人拉了进去。
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纪瑞茫然抬头,看清拉她的是谁后嗷呜一声扑上去:“小叔叔你害死我了呜呜呜……”
“再哭就把人招来了。”谢渊眉头微挑。
纪瑞的声音戛然而止,立刻贴到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房门的隔音效果不好,能清楚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纪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下一秒就听到安全通道的门被粗暴推开的声响,然后脚步声戛然而止。
这是……下楼了?
纪瑞默默咽了下口水,忙道:“我们也走吧。”
“你不怕他杀个回马枪?”谢渊反问。
纪瑞:“……”
“如果他折回来,我可跑不动。”谢渊又道。
纪瑞彻底放弃了离开的想法。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是一间洗手间,只是里面堆满了杂物,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也就是他们两个站的这一小块还算干净。
“之前是洗手间,大师算出这里用水太多容易财运流失,所以李亦骋改成杂物间了。”谢渊看出她心中疑惑,不紧不慢地解释。
纪瑞无语:“又是狗屁大师,他一年得被坑多少钱啊。”
谢渊不语,只是突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右脸,纪瑞顿时疼得哎哟一声,撇着嘴捂住了脸:“疼!”
“红了。”谢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