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小?宝忘了这?一切?”
分明叩开他双腿禁忌的是她,如今要他忘记情爱禁忌的也是她!
黎危潮惨然一笑,却是强硬甩开她的手,“主人修这?极乐多情道,是为?了耍着人玩儿吗?小?宝是您的掌中玩物吗,说要就要,说舍就舍!”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他死在撞人皇鼎的那一刻,没心没肺,无知无觉,只有对她最?纯粹的崇拜与恋慕,它们只有为?她赴死的欢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进退不得,受着爱欲与妒火的煎熬!
黎危潮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窝积着冰冷水痕,“托主人的福,小?宝已懂得情欢,再不想回到过去?的无知无觉。”
“今日,小?宝只问您一句,您是要小?宝的永生追随,还是要那凤皇神君的倾心合契?”
没有声音回应他,只有冷山风呼啸而?过。
许久,她亦冷冷道,“你在威胁吾?没有吾的宠,你以为?你算得了什么玩意儿?小?宝,你不要太放肆了。”
情趣归情趣,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爬到她头上来,最?喜欢的小?宠也不行!
姑奶奶虽然总是一副生气?暴走?的祖宗模样,但她真正动怒的次数并?不少,也鲜少有人窥见她的真实性情。
但黎危潮是知道的。
譬如此时此刻,这?小?天道身腰袅娜,在这?冰天雪地间,那一束桃纹蝎子丝绒裙荤浓得很?娇丽,露出?的赤足翘着粉润的光,细细的脖根,手根,都挂着玲珑剔透的玉环花与明珠母,哪一处都是赏心悦目的美色,就连唇也是翘着的。
可他分明从这?美色中感到一股刺破天灵盖的戾气?。
她在警告他。
也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黎危潮直直与她对视,强忍着酸冷肚肠,“小?宝要是下贱的玩意儿,主人多次享用?小?宝的玉器,还用?小?宝渡过吟潮纪,主人又是什么呢?”
顷刻,他的颈根肌肉收紧,无形的气?流绞着他,逼得他口息中断,双眼亦是泛出?一泊水光,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竟是冷眼等着这?场死亡。
“嘭——”
他被她的掌风撞进了不老寒仙洞里,冰棱层层震落,雪屑四溅,不等他站起来,面前又覆了一段阴影。
他看到了她手上的一只青颈玉瓶。
……是神不知明月!
神阙忘却光阴之水!
黎危潮猛地身躯一震,他甚至都没有多想一刻,就拔起颂宜剑就冲出?洞穴,又被她抬膝踹了回去?,她虎口强行掐开他的唇,他终于怕了,呜呜直哭,冲她拼命摇头,“不要!主人不要!不要抹去?小?宝的记忆!小?宝不想忘记与主人的一切!”
“小?宝知错了,知错了,主人,不要,不要——”
他伏在她膝前,哭得抽泣不已。
“不要喂小?宝这?不知明月水!小?宝不想忘!”
“主人,求您,求您放过小?宝!”
阴萝掌心捋过他那湿发,强硬的口吻又软和下去?,“小?宝乖,你已经生了情天恶瘴,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会损你的剑道基业的,其实呢,这?情爱也没什么好玩的,你都玩过一场,也就算了。”
“比起肉身的欢愉,你难道就不想永远跟着我走?吗?你难道不想永远伴在我的身侧吗?”
黎危潮肢体动作一僵,他缓缓抬头,泪睫是簌簌的雪珠。
“……永远吗?是主人的永远吗?”
他呵出?一段冷雾,轻轻扯着唇。
“好,既然是主人所?希望的,那小?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