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松柏琢磨着说:“那晃晃和亦司睡一屋,不是以前总去他家蹭住吗?”
邵明曜说:“不行。”
“?”
邵松柏皱眉瞅一眼陈亦司,又瞪一眼邵明曜,搂着林晃问:“你俩怎么回事?”
无人作答。
林晃只好又开编:“陈亦司必须自己睡,他半夜梦游打拳。”
最后陈亦司认领了腰疼房,有独立浴室的主卧给老人,邵明曜和林晃一人一间客卧,被陈亦司隔在两边。
陈亦司在里头收拾屋子,邵明曜在厨房做饭,林晃脚伤了,就坐在院子里看北灰。
北灰嗓子还哑着呢,狗碗空了,它使出吃奶的劲,却只对林晃发出几个气声。
林晃使坏,茫然地问:“啊?”
北灰着急绕着狗碗转一圈,无声尖叫。
林晃侧过耳朵:“啊??”
北灰:“……”
小狗气疯了,蹦起来对着空气撕咬打滚,像一只发疯的拖布精。林晃欣赏了一会儿,等它蹦跶累了才起身一瘸一拐地过去,给狗碗倒粮。
北灰一下子乖了,用脑袋轻轻蹭着他左脚腕的绷带,舔一舔,又仰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它已经决定生生世世都做你的狗了。”邵明曜在厨房窗后说:“就在你踏着七彩祥云去救它的那一刻。”
林晃问:“真的吗北灰?”
低头一看,狗头已经插到了碗里。
“真是饭桶。”邵明曜尖锐地评价道:“家里进来坏人也咬不死,爷昏倒了也救不出去,只有吃饭考第一。”
林晃用脚拨了拨小狗肚子,“北灰,听听恶评,反思一下。”
北灰头插在碗里吃,身子往旁边躲开,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
隔壁工人干活进进出出,邵松柏在里头洗澡,林晃坐在院里屏息听着,听了一会儿有点坐不住了。
邵明曜见他在板凳上挪来蹭去,问道:“怎么了?要什么我给你拿,你别动。”
林晃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爷洗澡,你进去看看。”
“不用看。”邵明曜闻言放下心,低头继续切菜,“刀口还贴着防水贴呢,再说了,他心里有数,上半身就冲冲胳膊,弄不湿。”
林晃说:“只洗半身,为什么还一直开着水?”
“?”邵明曜放下了菜刀,又拿起来,眯了眯眼睛,“你还是人吗,跟爷你也抠?”
“水表会因为是爷就不走字了吗?”林晃起身走到门口,犹豫了下又走回来,嘟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爷迟早抽你一顿。”邵明曜哼道:“别以为救了爷两命就有免死金牌了,到时候挨抽别哭。”
陈亦司收拾完屋子出来,进厨房帮忙,撇嘴道:“你少威胁人,不好意思,我们从小就不哭,压根没长泪腺那玩意。”
邵明曜刀刃停顿,搭在菜板上,认真地问:“是没哭过,还是你没见过?”
林晃品出不对,“邵明曜——”
陈亦司愣了下,“咋地,有啥是你见过我没见过的,谁信——”他话到一半忽然卡顿,神色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