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走上前去。
苏想想一直都没有出声。
她的神色始终是紧绷的,装作不经意地左右张望,看起来有些拧巴。
“没人跟拍。”沈瑶翻白眼,“你放一百个心。”
苏想想一怔:“我又没说这个。”
“倪知甜!”明泽在外面喊,“你来不来?”
“催催催。”倪知甜起身往外走,嘟囔着,“要是你上台唱,我跑着来。”
明泽听乐了:“为了热搜考虑,我不能上台唱歌。”
“怕唱得太难听?”倪知甜斜他一眼。
“倪知甜,我是谁?我是明泽。”他一本正经,“我上台唱了歌,不管好听不好听,热搜版面肯定得占掉十个八个。你说这不是占用公众资源吗?”
“所以是好听还是难听?”倪知甜认真地问。
“……”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倪知甜笑出声,靠在酒馆外的门上,望着唱歌的路人。
曾经,平凡普通的倪知甜,沮丧地考虑过一个问题。想要发光发亮,想要被看见,需要什么前提条件吗?
此时,握着话筒架的女生,个子小小的,哼着歌时很忘我。
当她投入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时,夜幕中洒下的皎洁月光,却像是聚光灯,让她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倪知甜想起来了。
那时,院长奶奶告诉她,被看见、被重视、被喜欢,并不需要特别的漂亮,不需要特别的高挑,不需要考试得一百分,也不需要在某个领域做到最优。
倪知甜会被看见,唯一的前提是——
首先,她得成为她自己。
沙滩上,有来往的游客对着话筒架即兴唱着歌。
不管是否好听,空气中弥漫着的自由味道,已经让嘉宾们着迷。
酒馆吧台上,调好的一杯杯酒,被放上托盘,由服务员给他们送回去。
除了倪知甜之外,这儿的艺人们,都曾去过各台举办的跨年晚会。
凌思南、明泽、苏想想和卓然,是被邀请过去的,沈瑶和顾天晴,则是花钱买了票,在台下当过观众。
“你没去过吗?”沈瑶的语气向来很夸张。
“我在被窝里看过。”倪知甜笑眯眯。
这一刻,他们都认为,小酒馆外路人们演唱的气氛,要比跨年晚会上真正歌手演绎的要好
大家索性不回去了,就坐在沙滩边,就着路人们的歌声,眯着小酒,还有牛奶。
只是听路人唱歌,有很强的随机性。
前一首可能还好听得让人忍不住摇摆身体,下一首,又让人戴上痛苦面具。嘉宾们围坐在不远处,作为观众,必须保持着礼貌,好几次憋笑憋得肩膀颤动,也因这样的“同甘共苦”,彼此间培养出默契,偶尔相视一笑,仿佛真的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