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章芩一面笑着,一面道,“你人到了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别讲那些虚礼。”
在灶边炸小酥肉的周泽安也笑:“来这儿就当回家,别拘着。”
“可不就是回家吗?”帮忙择菜的乔婷婷抬起头来,看周景元一眼,“你说是吧,景元?”
周景元把礼物搁下,揽住梁昳的肩膀,笑说:“大嫂点你呢!”
“嗯?”梁昳不明就里。
“你回家还没跟大嫂打招呼吧?”周景元看她一眼,对大嫂说,“大嫂怕是等不及了。”
大嫂手里举着一把葱,指着他,好笑道:“到底是我等不及还是你等不及?”
景星看热闹不嫌事大:“就说嘛!”
“梁老师,就冲景元等不及,你也得晾晾他,不能那么快叫他如愿。”乔婷婷笑着给梁昳支招,“咱俩打不打招呼、怎么打招呼都可以,叫‘意乔妈妈’、‘姐’或者直呼其名都可以,总之不要随景元的叫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着急?”
梁昳眨眨眼,附和她:“那是自然。”
眼见自己被“围攻”,梁昳竟然也倒了戈,周景元拱手讨饶:“三位女侠,小的错了,小的退下。”说着,一边作揖,一边后退,上二楼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章芩旁观这出好戏,笑得捂住肚子,前仰后合。
难得有机会看儿子吃瘪,周泽安也跟着哈哈大笑。
厨房里的活儿插不上手,干站着也不是事儿。景星预备带梁昳去一楼的书房,每年的今天周家人都会自己写春联。只是今年,奶奶刚走没多久,不知妥不妥。
“今年还写红对联吗?”景星开口问二叔,“小区南面那家十二月的时候有老人去世了,这两天我从他们院门前过,看见他们贴了白联。我们是不是也……”
周泽安关小了火,说道:“奶奶原先还没糊涂的时候,每次过年看别人家门上贴白联都说,以后等她走了,儿孙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要贴白联搞得凄凄惨惨的。所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不讲那些禁忌了,按奶奶的意思来,过年就红红火火地过吧!”
景星闻言答“好”,领着梁昳去书房了。
房间里没人,只有靠窗的大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景星走到书桌前,将一张正方形红纸摊到自己面前,回身叫梁昳:“来写对联。”
“啊?”梁昳看她拿毛笔舔墨的架势,连连摆手,“我不会。”
“我也不会,写着玩儿呗。”景星浑不在意,说着就下了笔。
梁昳见她拿着毛笔鬼画桃符般胡乱舞出一个“福”字,独独少了起笔那一点。刚想提醒,景星就落下了笔尖,在那里轻轻勾出一颗五角星。
“怎么样?”景星偏头问她。
梁昳看着那颗星星,“哇”一声,忍不住赞叹她的巧思:“好别致!”
景星把毛笔往前一递:“你也来画一个。”
“啊?”
“一年玩一次嘛。”景星帮她蘸了墨,又递一张红纸来,“随便画。”
梁昳接过笔,想了想,问:“介意我照你的画吗?”
“当然不介意。”说着,景星还把自己那张摆正了给她参考。
梁昳自然没有照着景星的笔迹来,况且学也学不像,只是像她那样空出一点来。最后,写完其它笔画后,她才在起笔位置着了墨。
而后,她搁下毛笔,景星看着她画下的图案,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你说的照着画是这个意思呀——”
梁昳笑着冲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