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但梁昳在气头上,压根儿不想搭理他,推了人,把门往跟前一带。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
周景元只得老老实实绕到驾驶位,检查梁昳系没系安全带,随后自己再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默认按原计划回梁昳家吹蜡烛、吃蛋糕。
一路上,周景元都在找机会说话,梁昳一句“好好开车”就打发了他。好不容易到了小区,车驶入地下车库的临停车位,刚一停稳,梁昳便解了安全带,等也不等他,直接推门下车。
周景元把蛋糕拎下来,人影都看不见了。他哭笑不得,锁了车追上去,人已经乘电梯走了。他好不容易等到电梯上了楼,却是怎么也敲不开梁昳的门了。
他靠在门边给梁昳拨电话,那边接起来,不等他开口,先发制人:“你走吧。”
“不走。我还没吃蛋糕呢!”
“你自己提回去慢慢吃吧。”
“不行。我要陪女朋友吹蜡烛。”
“女朋友生气了,你知趣点儿。”
周景元一听,乐了:“女朋友生气了更不能走了。”
“别耍赖。”
“谁耍赖了?我规规矩矩门口罚站呢!”
梁昳到底没憋住笑,嗔他:“别死皮赖脸的。”
“不生气了?”周景元倚着墙,问门里的人。
“不生气你就走吗?”
“不生气就开门让我看一眼。”
“如意算盘都被你打完了。”梁昳斥他,话里三分笑意。
“怎么?你想打?”周景元笑着问她,哄她开门,“你开门,我把我的借给你。”
梁昳没吱声。
“或者你不想打算盘,打我也行。反正是好是歹,我都随你发落。”纨绔子弟和绅士公子之间并没有鸿沟天堑,无拘无束的公子哥甘愿被束缚也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只要你消了气,放我进去确认一眼,我什么都愿意。”
梁昳听他在电话那头信口胡诌,门外也隐隐出来声音,言词越发无赖。她既好笑又好气,搁下手机猛地开了锁,一把将人拉进来,阖上门。
她捂住周景元的嘴,压低声音威胁道:“再瞎说八道就送你去你同学缝嘴的医院!”
落日第两百七十一秒
人拥有语言表达的能力,却在很多时候难以用语言准确表达。喜欢一个人,喜欢他的什么,又为什么会喜欢,笼统的感觉总是无法用精确的文字来具象形容。于是,人们试图用一些词语来概括自己的感觉,“总是被温和、干净的人吸引目光”,“喜欢阳光、爱运动的”,或者更简单粗暴一点,像“某某某那个类型是我的菜”这样做一个大致的分类。
这是人们的普遍习惯,无所谓好坏。
然而,被归纳于“周景元一直喜欢这种类型”的梁昳却真实地生了气。
“我保证盯着医生把王胖子的嘴缝得死死的!”周景元赌咒发誓。
梁昳成功被他逗笑,松了手,也解释自己的心情:“我很清楚不是你的错,但跟他生气,我犯不着,只能迁怒于你。”
周景元端看眼前的人,白白净净、软软糯糯的,偏又生得倔强。
“即便我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借题发挥,仍然控制不住。”她朝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