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婷婷知道章芩向来不是爱催婚催育的长辈,此时这句只是为了给她和意乔解围,她便顺着话头开玩笑:“那得让景星和景元加快速度呀。”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节奏,可不敢随便让他们加速。”章芩笑道。
周景星偏头看章芩,笑:“二婶,您该不是嫌我天天下班回家缠着你烦了吧?”
周景文和周景星的妈妈病逝后,章芩便代替了他们的妈妈,嘘寒问暖,知心谈心。周景文年岁长,又自己成了家,对章芩更多的是敬重和感谢。周景星则不一样,她常年待在崇新,跟章芩相处的时间比跟自己爸爸、哥哥都多,不论工作和生活,不论高兴还是难过,她最愿意跟章芩分享。加之章芩从来不端长辈架子,总是以朋友之心跟她交流,两人甚至会偷偷凑在一起聊八卦,久而久之周景星越发依赖她,喜欢像对妈妈一样跟她耍赖撒娇。
章芩一听就知道她在撒娇,笑道:“我巴不得你缠我一辈子才好。”
“在家待一辈子,你不烦?”
“只要你乐意,天天高高兴兴的,我养你一辈子都行。”
周景星听高兴了,朝周景元嘚瑟:“你没这待遇吧?”
周景元撇撇嘴:“男儿当自强。”
一桌人哈哈大笑,乔婷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帮他出主意:“赶紧结婚呗。依二婶疼女儿的架势,你老婆不知道有多受宠。”
章芩也笑,忍不住揶揄亲儿子:“别说结婚了,他能带个女朋友回来,我就要烧高香了。”
“那应该快了。”周意乔冷不丁冒一句。
一桌人静下来,盯着他。
周意乔迎着一桌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叔不是在追梁老师吗?”
绑在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一只捏着另一只的尾巴,另一只握着这一只的把柄,随便谁拽着对方的尾或须抛出点儿什么来,都是两败俱伤。周景元显然低估了周意乔的报复心,这一句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了他,也炸了所有人。
“梁老师?”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乔婷婷,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是我认识的那个梁老师吗?”
章芩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对不上人,问乔婷婷:“谁啊?”
“意乔的竹笛辅导老师。”
“真的吗?”章芩问周景元。
周景元根本没有料到,自己还未出师先折在了周意乔这儿。他一脸生无可恋,又不愿骗自己妈妈,只得承认:“是。”
这下,连周景星都来了兴致:“什么样的啊?有照片吗?”
“没有。”周景元预感自己要遭受一轮盘问,索性放下了筷子。
信息少得可怜,章芩只好从已知信息里拣重点问:“竹笛老师?教乐器的吗?”
“梁老师是民乐团的竹笛演奏员。”周意乔回答。
“对,是景元托了同学关系找到的。”乔婷婷向章芩和周景星简单介绍了一下前情,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的心里也有好多问号,“景元,你跟梁老师没见几面吧?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什么时候?
周景元不由自主想到了暑气蒸人的那个傍晚,落日的余晖拢住的身影。那是他版本里的前情,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吧?”乔婷婷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急着跟周景元确认。
周景元知道她想岔了,不打算解释,将错就错:“嗯,第一面。”
“天哪!”乔婷婷捂住嘴,难以置信,“一见钟情。”
周景星当下了然,即刻断定:“一定是个美人。”
乔婷婷认真点头:“非常漂亮,有气质。”
“妈——”周意乔不乐意了,在他看来,“梁老师的才华完全不输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