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又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会儿是初见时盛灼浑身浴血倒进自家门口的样子,一会儿是她醒来后羞赧无措的样子,转眼间又想起了盛灼飞起一脚踢倒了偷包贼的身影。
她想,盛灼是不同的。
纵然她自幼家境殷实,年少出国念书,成年后更是在医学领域见过数不清的优秀女性。
但没有一个,如同盛灼这般。
像一棵小嫩芽,风吹雨打都无法令她屈服,缄默又坚韧,克制又大胆。如坠冰渊也可以沸腾着挺起胸膛。
这炽热的生命力,让谢溪又无比着迷。
黑暗中,谢溪又笑笑。
从发现自己只对女生感兴趣的那天起,便已经做好了会孤独终老的心理准备。在过去见不到盛灼的时候,她就想着,要不就算了吧,现在的盛灼才刚刚十八岁,还有大好的年华供她肆意挥洒。
这明明是一个注定会发光的人。
西柚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唤道。
谢溪又轻轻嗯了一声。
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小孩将脸埋进被子里,听不清语气,只传来闷闷的声音。
谢溪又抬手覆在心脏的位置,怕声音太响会被听到,怎么会呢。
说完,又加重了语气,不会的。
盛灼也轻轻地嗯了一声,带着鼻音。
那边不再说话了,不时便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谢溪又偏头去看,似乎是睡着了。
现在嘛,似乎有了那么点希望。
谢溪又合上眼睛。
如果明天小姑娘头脑清醒的时候,仍然愿意承认今时今夜。
那你可就不要客气啦。
她心里的小人,正耀武扬威地挥舞着胜利的小红旗,坐在一架漂亮的小秋千上,得意洋洋地对她说道。
她狠狠地给小人弹了个脑瓜崩。
翌日,谢溪又一觉睡了个自然醒,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舒服得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目光一顿,发现身边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连床单和枕头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梦话
谢溪又心里一空,倒是没惊讶,这样的结果她昨晚就想过了,是以脸上并未显露出什么表情。
只是又跌回床上,拽过被子捂住了脸。
吱忽的外面传来厨房开门的声音。
谢溪又腾地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三步做两步打开了卧室门。
盛灼穿戴整齐,额头冒着汗,脸上还停留着红晕,拿着一袋各式各样的早餐,另一只手端着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