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青书扶了起来,慈爱的看着她,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阿婆……”“好了,把眼泪擦了,回去梳洗一番,再睡一觉,明个可要做个‘明白人’了。”“嗯。”沈青书重重点了头,向李老太告辞。看着沈青书离开的背影,旧事涌上了李老太的心头,若是,当初,自己也能有初丫头一半勇敢,想必现在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景象吧。—————————————————(慕初屋中)“小姐,还疼吗?”小荷坐在床的外侧,为里侧躺着的人摇扇扇风问道。“不疼了。”慕初说的是实话,不得不说,村里的赤脚大夫给的草药还挺管用,刚敷上的时候就清清凉凉的,没一会儿,疼痛感就消失了。只是……若是心口上的伤也能这般就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再扇了,快些熄灯睡吧。”慕初说完就兀自翻了个身,对着墙合上了眼。——————————————————慕初再见到沈青书的时候,是从县里请来的大夫来看自己的伤势的时候,只是先生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彷徨,是一片清明了。大夫将慕初头上缠着的布带拆下,换下草药,准备帮慕初清洗下伤口。当沾了烧酒的棉布碰触到脑门上的伤时,慕初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沈青书和小荷皆面露忧色。清洗完毕,只见大夫又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布包,看了看小荷,又看了看沈青书,对小荷道:“你,待会摁住她的腿。”对沈青书道:“待会,你摁住她的身子。”两人不解,大夫解释道:“伤口有些深,里面的血凝块我已经清洗干净,但要想愈合的快一点,得把伤口的边缘用线缝合上,嗯……会有些疼……”大夫说的委婉,两人照做了,只是没想到,当大夫真正开始为慕初进行缝合的时候,两人差点就摁不住慕初。因为嘴里咬着东西,慕初只能发出闷闷声,脸也是涨的通红,布满细密的冷汗,眼睛睁的老大,眼泪哇哇的就下来了,双手紧紧揪着被单。“小姐……”小荷看着也跟着疼,索性闭了眼不去看。“快好了,快好了。”沈青书心里跟着疼,只希望这个过程快点结束。待结束的时候,慕初已然虚脱,身上的衣物也被汗水尽数染湿,就连给她重新包扎的时候,都得让人扶着才能勉强坐起。“谢谢大夫。”沈青书将大夫送出了门就立马回到慕初屋里。见沈青书又回来了,小荷没好气道:“你又回来干嘛,现在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小荷……”慕初不想小荷这么说。“小姐,都是因为他,你才要受这些苦!”小荷愤愤地为慕初打抱不平道。“小荷姑娘,我是有些话要对慕初说。”“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小荷没有让步,她头一次觉得先生这么让人讨厌。“小荷!”慕初低喝了一声,“我流了很多汗,你去为我烧些水。”“小姐!”小荷也不笨,知道这是慕初要支开自己。“快去。”小荷不满的瞪了沈青书一眼,还是出去为慕初烧水了。慕初抬眸看沈青书,气若游丝道:“先生要说什么?”不会是要再补一刀吧,让我彻底死心吗?慕初心中自嘲道。沈青书靠近床前,屈膝下来握住了慕初的手。“慕初,你可怪我?”沈青书的样子像个犯了错正在乞求原谅的孩子,慕初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心里五味杂陈。“先生,在说什么呢?慕初听不太懂。”“是我错了,是我伤了你,你可怪我?”慕初笑了,“我怪先生什么,怪先生的拒绝吗?怪自己没有死成,让先生自责了吗?……呵呵……先生,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要说怪,我不怪先生,只怪自己,是我一意孤行,没考虑到先生,是我错了……”“不,不是的,慕初,是我错了,是我不勇敢,是我顾虑太多,我想同你在一起。”沈青书有些激动的说着,慕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你,你说什么?”“我说,我有着与你一样的心情,我想同你在一起。”“先生是为哄我开心才这般吗,还是我听错了……?”慕初觉得这不真实,但见沈青书摇了头,眼神坚定。“不是为哄你开心,你也未曾听错,慕初,对不起,是我迟了。”“先生……”慕初喜极而泣,沈青书为她抹去泪水:“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就算以后要历经很多坎坷,我都要同你一起。”“抱。”离砚台事件已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天,慕初也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等待去县城里拿药的沈青书回来,而每次沈青书回来,这,就是她必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