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阳知府上任也不过个把月,正是琐事最多的时候,说不定在想着怎么放那三把火呢吧,有这个闲心过来?还不带一兵一卒?张知县心里暗讽。钟齐骜剑已出鞘,一晃眼便越过了众官差,架到了张知县脖子上。“敢对大人不敬,找死!”“慢着!”“大人!”“把剑放下。”在沈青书的再三要求下,钟齐骜愤然的将剑收回剑鞘中,然两人被押了下去。张知县摸了摸刚刚被剑抵住的地方,一阵发凉,一群刁民,不过是我升迁路上的工具,真把自个当回事了?不识好歹!这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显然不在沈青书他们此行的目的之内,钟齐骜实在是不明白沈青书的用意何在。“大人,您什么要拦着我,就应该让我一剑取了这狗官性命。”“不可,再狗也是官,如今我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他这般也是情理之中。”沈青书回忆起途中经过的牢房内的那些百姓,那个像是作奸犯科之人?个个面如死灰,其中不乏有已达杖乡,古稀之年的老者,想来也是反抗这张知县的苦命人,当下之际,就是让钟齐骜回去通知钟齐煜将官印交由他带来,至于自己嘛,还想再观察一二,这等腐败分子,要制裁他需要更有力的证据,自己级别又在他之上,若是见证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也就无话可说了吧。于是乎,沈青书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钟齐骜。“大人,不可,我怎可留您一人在此!”钟齐骜并不赞同她的提议。“目前也只有这样了,管不得那么多了。”“属下不能置您于不顾!”“记得出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引起注意。”沈青书忽视掉钟齐骜的话,在干草墩上躺下双手背于脑后,难得的悠闲,根本不像个罪犯该有的样子,也对,她本就无罪。钟齐骜知自己劝说不动她了,也罢,震开牢门上的锁,将牢内看守的衙役悉数打晕,在一众犯人的呼救声中回到了地面上,不敢耽搁,越上屋顶,找了马匹,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回到了城里。钟齐骜第一时间就直奔府衙向钟齐煜说明了情况,他很急,官印一到手就要赶坪县去,完全不顾外面已是夜色。“骜弟,明个再出发。”“大哥,现在大人在牢里,耽搁不得。”“我知,但目前大人的处境暂时没有危险,而且大人不也说过了要了解一番吗?你这样心急怕是要让大人的计划受阻。”“还能怎么了解?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了解到什么?大哥莫要拦我!”“骜弟!你我如今都在大人手下办事,要沉稳办事才是,怎么还能是向以前那般,如此急躁,你担心大人,我不担心?如果夫人知道,夫人不更担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大人,你先休息,养好精神了,才好同大人一块制裁那狗官不是?”钟齐煜能够理解钟齐骜,但沈青书都不急,他们急有什么用,添乱吗?————————————————(沈府,慕初屋内。)“小荷,为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呢,这心里头也是没由来的慌,一上一下的。”慕初眨巴着眼,望着床上方对小荷道。小荷为慕初掖了掖被子,又去往炉子里加了些炭。“小姐你准是因为今个为府上的事忙活了一天给累着了,当务之下就是该闭上眼睛早些睡下。”“是这样吗?”慕初还是带着困惑,她想到了最不好的结果,但是没说出来。“是,那奴婢就为你熄灯退下了。”“好。”随着慕初应声,小荷媳了灯火,就开门出去了。黑暗中慕初还是睁着双眼,但愿是自己瞎想了,先生不要有事。回到坪县县衙地牢,既然已经入夜了,那就该睡下了,只是这地牢的坏境湿冷的很,沈青书睡的不安稳干脆就不再睡了,那些衙役醒来之时就已经发现钟齐骜跑了,正满县城的搜人,只是这个时候了还是没能将人找到,而不速之客也上门来了。沈青书看着衙役牢门打开,然后张弛走了进来,看着自己冷笑不迭道:“不要以为你那同伙逃出去了你就没事了,敢让小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要你好看!”张弛向身后的衙役招了手,衙役便进去将沈青书架了出来。“你要做什么?”“做什么?哼,待会你就知道了。”他们将沈青书带到了刑房,又将她摁进一个铁笼中,然后用锁链悬吊到半空,下面是一个大水缸,已经装满了水,沈青书确实是知道他要干嘛了。“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如果现在求求小爷我,说不定小爷我就网开一面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