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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作美时,公主就会携一批宫人然后推着瘫坐在轮椅上的她去御花园里转悠,遇到新奇的事物公主总会声色并俱手舞足蹈热衷地科普给她,即使从未从她那里得到回应。圣上偶尔也会来看看公主,结局向来是笑着脸来臭着脸去,有时是无可奈何。尚衣居的人也常常往拾瑾宫跑,是因为那人长期因为伤病说是只剩一副骨架也不为过,新做好的衣衫没穿几次再穿便又撑不起来了,而公主也受这人影响,日渐憔悴消瘦了不少,伺奉的宫人看在眼里也只敢在心里同情一二。日复一日,在赵槿橦不懈努力地尽心照料下,沈青书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双腿不再像以前那般便利,温润的嗓音也再听不到,她的人也变得喜怒无常,通常就是怒大于喜。“沈大人呢?”今个特殊,来了外使宫中设宴,赵槿橦本是推脱不去,谁料母后亲自过来逮人,不得已去了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次宫宴的主角,那个外使正是来向父皇提亲的,虽然父皇嘴上不说,对她和沈青书的现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搁心里不痛快,竟把亲事答应下来了,明年开春,自己便要远嫁他国,承接两国之好。从宴席下来,赵槿橦没多大感觉,只是觉得有点疲惫,疲惫的她甚至没有在赵乔木应下的时候拒绝,回到自己寝宫,又见满地狼藉,罪魁祸首却不知哪去了,于是便对正打理残局的宫人问道。“禀公主,沈大人在殿后沐浴。”赵槿橦若有所思的点了头进到了浴池处,雾气缭绕,勉强看清了背对自己坐在池中的倩影。“你们都下去吧。”明面上是服伺沈青书沐浴却从未能靠近过只能傻站一旁等候的宫人如释重负,欠了身退了出去。褪去衣物,赵槿橦也下到了池中,池面水波微漾,沈青书转过了身,眸色深沉,赵槿橦对她浅浅笑了笑,与她靠的更近了些,同往常一样伸手抚过她身上每处疤痕然后移至脖颈处,其他疤痕穿上衣物就能遮挡住,这道疤痕却是显而易见暴露在外,无论看几次都会叫她蚀骨般的疼痛。滞留片刻又滑向其被水汽润的粉嫩的唇间,笑意盈盈无限温柔道:“你不让那些宫人服侍你,莫不是在等本宫?”即便知道这样的打趣是在没有回应中结束,赵槿橦却乐此不疲,在肌肤相贴时,吻上了她的唇,由着心中对其所想肆意侵略,就算这样,沈青书也不曾动弹反抗,但这同样不代表着接受,赵槿橦知道的。结束时,赵槿橦抵在她的肩处,把玩着散落下来的乌丝,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还想她?”意识到她的身子顿了一顿,接着道:“那明个本宫同你出宫去看她。”“都准备好了吗?”“禀公主,一切已准备妥当。”“父皇那边怎么说?”“让您早些回来即可。”“知道了,下去吧。”赵槿橦等人皆扮做百姓模样,乘着马车出了宫,其实她不知道,就在昨晚她以为沈青书睡下了说的话沈青书全然听到了,她说:“沈青书,本宫突然想放你走了怎么办?”还有她问的那句话,还想她吗?想,如何不想,这么久了,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呢?可事实是她也无须面对她了。马车驰向城郊,靠山时停了下来,当大大小小整整齐齐的圆锥形映入沈青书眼帘最后停留在那与周围相较来说崭新的一座时,什么东西冲进了她的大脑,顾不得自己腿脚不便,也未来的及接过拄拐,坡脚摔下,连拖带爬上前,那墓碑之上雕刻着的名字是碰巧吧?沈青书问自己,难道那周围的一座座也是碰巧吗?慕初,慕初,“慕初……”她已许久未开口说话,试着发声,像小刀割划过玻璃,嘶哑刺耳,她双目猩红,喘息由轻转重,摸抚在碑铭上的纤手颤个不停。怎么会呢?她又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我苟延残喘活了下来,你却不在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信,我不信,这里面不是你。沈青书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挪到碑后,就在众人疑惑她要做什么时,她竟动手刨起了坟包上的土壤,土壤风吹雨淋已经硬化,犹是鸡蛋碰石头,纵指尖已然血肉模糊也只不过是在土壤表面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红色划痕。她还在继续,赵槿橦也不让人上前,只听的她用含糊不清的喉咙嘶吼出声:“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等我向你解释,我可以解释的,慕初,慕初!”蓦然,一股血气翻涌上来随着吼声径而吐出,歪倒在地。“沈青书!快将她扶回马车上,回宫,回宫!”赵槿橦慌了,她没想刺激她的,望着那张陡然失了血色的脸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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