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老板娘很嫌弃,“揣了我的银子,还要我做饭,你有没有点良心?”
“哎呀,姐姐,你就从了妹妹吧——”
般弱使出拿手撒娇绝活。
没等俩人谈妥,外头的姐妹匆匆折返。
众女挤眉弄眼。
“好俊俏的小郎君啊!没想到你是老牛吃嫩草!难怪要藏着掖着不让姐姐们知道!”
般弱:“?”
她推门去看。
一辆马车停在巷尾,边上坐了两个小家伙,粉雕玉琢,天真伶俐。而年轻男人扒了某户人家的墙头,身手矫健摘了一兜半青半红的枣子。她要是记得不错,这家伙是不爱吃枣的,那兄妹俩随了她的口味,才馋这些野果子。
估计是被怂恿的。
她嘴角微微抽搐。
我的大将军,您可真行啊,光天化日之下,偷人枣子。
大概是她把男主的欧气吸光了,下一刻那户人家就来人了,拿着条竹竿指着他,骂得人狗血淋头。
景鲤不痛不痒地受着,还顺手分赃,给了兄妹俩。
般弱后脚一走,他就差不多清醒了,心里很复杂。情报告诉他,她的落脚地点在赌坊,还打了一个关于他身上伤痕的奇奇怪怪的赌,让他天灵盖都酥麻了。景鲤二话不说就去捞人,但又不想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于是晃悠两只小的一起出去了。
般弱踏出了门口。
他的枣子递到半路,余光一瞥,猫眼清凌凌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像极了干坏事被家长逮住的模样。
“这损失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般弱跟人沟通。
“这枣树可是咱们秀才老爷亲手浇灌的,沾了文曲星的气运,多少钱都买不到,被你这小相公霍霍了……”老大娘很不满。
小相公?
景鲤心中悸动,耳朵轰鸣。
“是是是,我小相公刚从乡下过来的,不懂事,您多多包涵。”
他耳根子瞬间红软。
俩个小家伙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爬下车来,又是一通装乖卖俏,不仅平息了老大娘的怒火,还得了好几个红彤彤的大柿子。街边的人投以奇异的眼神,大概是没想到一个男人软到这个份上,竟让婆娘跟小孩替他出头。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景鲤人高马大站在般弱的身后,尾指悄悄勾住了她的手心。
“干嘛!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放过你了!”她语气很凶,“偷人枣子,你长能耐了是吧?”
威风凛凛的统帅大人哧吭了一下,努力当个后爹,“这不是、是孩子想吃吗。”
“那也不能纵容他们!惯子如杀子知道吗!”
他羞窘不已,胡乱点头,手里又被塞进一个柿子,“罚你今晚只吃一个!”她叉着腰。
景鲤愣了愣,她好像把他当成一个小孩了。
“好、好的……娘子。”
般弱很久没见到他这种结巴的样子了,比哭的时候更加让人想欺负。
“罚你不许下床!”
“……”
二十五岁的男人做了一个极其幼稚的举动,他用柿子挡住了上半部分的脸,如同羞涩纯情的少年郎君,为难般咬着唇笑。
“你、你真是个浪荡小妇人。”
但爷喜欢,从十七岁就喜欢。
他心里偷偷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