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三年之后呢,不带这么玩她的啊!
不过事已至此,她再多想也无济于事。
般弱将自己的私人小金库搬了出来,又趁着人不注意,支使了几个小跑腿,替她办了几回差事。一是在进宫的马车上做手脚,内有乾坤,方便她及时脱离。二就是买通巡逻队的头头,打着跟情郎私奔的幌子,趁此出城。
弱女子单身上路?这不符合般弱的安全出行主义。
她暗地里又打听到了景家大部队的撤离路径,其中有一条就是跟着镖师走。对方有任务在身,原先想拒绝她的,奈何般弱脸皮够厚,打出身世凄惨的牌子,又串通了一个镖师替她说好话,走了点后门,于是就拿到了同行的资格。
至于为什么她要搞得如此复杂?跟着男主一家走就是了啊,等到半路再甩岂不是更省力?
说实话,般弱不是很信得过王府。
王府真有那么良善,就不会因为世子爷的一时之气,发动全家来冷落她。
强塞进来的儿媳妇,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外人。
最多是男主为她掉几滴鳄鱼眼泪罢了。
当然般弱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大难临头各自飞,你飞你的,我飞我的。般弱最遗憾的无非是没搞到和离书,不过京城闹了一遭后,她下落不明,基本会被当做死掉处理,她之前做过黑户,也有处理的经验,倒是问题不大。
两方骂战不休,她掀开内板,一个骨碌滚进雪地里,飞快溜走了。
这片地她也踩点过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很快就躲进了一个民屋里,换上衣服,化好妆容,成功混入民兵队伍。
巡逻队出了城门,在野外警戒,走着走着,不对劲了。
“少了个人?”
“还真是,咱们回去找找!”
“哎,真麻烦啊。”
众人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块布条,以及明显滑落的石块。
“不关我的事,是,是他没跟上!”
而当事人开溜得快,顺着小径跑到了悬崖下边,藏进了碎石里。
等到头上的说话声没了,般弱翻了翻她个人手绘地图。距离镖师汇合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刚好是顺着眼前这条溪流而上。
她贴着岩石走动,借助阴影挡住身形。
“哗啦——”
溪水泛起响声。
般弱随意一瞥。
对方敞着伟岸的后背,水珠沿着颈线滑落,闪闪发亮。
妈呀是熟人!
她惊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为什么谋反当事人会出现在一处悬崖的小溪边?她思来想去都觉得不科学,这人不应该在抄皇宫的路上吗?
般弱小心翼翼绕过,尽量做到落地无声,不惊动人。
眼看着就要走到转角了,一支小兵突然蹿出来。
“你是何人?!”
“……”
麻麻批。
溪边清洗伤口的乌陵阿虏转过头来,漆黑双瞳定定望着她。
太日了。
她千辛万苦选的脱身地点,他妈的成了贼窝了,这手气没谁了。
“头儿,抓到了一个小贼!”
小兵双目怒瞪。
“说,小子,你是谁派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