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就让人去死,你凭什么啊!”
“凭什么?”
燕恨水挑高了眉梢,“就凭你胡说八道!我燕恨水的女人,早就跟那小蠢货和离了,全天下公告的,你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还夺妻?你不就是想踩她一脚,然后衬托出你的坚贞不屈吗?你这种人,看着无害,与世无争,小算盘打得倒是啪啪响。”
燕恨水又转了头,双手捧起般弱的脸。
般弱问他干啥呢?
他认真地回答,“净化邪祟。”
“……”
这厮越来越像个和尚了。
元巧儿噙着泪花,她说不过燕恨水,高扬着脖颈,反而冲着般弱来。
“皇后娘娘,您的一言一行皆为天下女子表率,可如今,您瞧瞧,您都做了什么?您奴颜媚骨,讨好外敌,您就不会心中不安吗?若天下女子都学了您这般往上爬的做派,何愁不荣华富贵?我也可以,只是我不愿意罢了,这便是我同你,人同畜生的区别!”
靠,姐们,这一捧一踩,比当初的皇贵妃还过分啊。
般弱寻思着她安安分分的,也没把女主怎么着啊?
这火怎么就烧到她身上了?
莫非女主觉得她笑起来太美,是个软柿子,容易捏?
那她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般弱站了起来。
燕疯子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塞她手里了。
红服金冠的女人裙摆垂曳及地,踩着了那雪亮的刀刃,她笑吟吟地说,“妹妹,你能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吗?”
大家心惊肉跳。
元巧儿这会没吭声。
她又不是个傻子,人都到面前了,手里还拿着匕首。
忽然之间,殿外兵荒马乱,金戈碰撞。
有人杀进来了。
元巧儿心跳得很快,想也不想开口训斥,“说就说,我怕你啊,你做了燕王的女人,就相当于背叛了陛下,你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跟那些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分别!”
“啪!”
般弱一匕首怼过去,没有抽鞘,但她力度重,足以在小宫女的脸上留下红印。
元巧儿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伸手要挠她的脸,被般弱一脚踹腰上,倒飞出去,“妹妹,姐姐告诉你一个道理,小心祸从口出啊。”
背地里说她坏话的,说了也就说了,她听不到,就当做没事发生,但这种叽叽喳喳跳到她鼻子上乱喷一通的,般弱的手还真痒了起来。
咋地了,狗皇帝扮成小太监,跟她卿卿我我就行,不许她和离之后找个下家?
虽然这个下家有点神经病。
女主是很善良,没有害过人,但雇主因为她守了一辈子的活寡,一辈子困在佛堂里,自己出不去,别人进不来。
有的人的善良和施舍,是建立在别人的尸骨之上,而她浑然无知,因为有人已经帮她扫清了障碍,只需要舒舒服服被宠就行。
狗皇帝身份暴露之后,元巧儿会不知道狗皇帝跟她是青梅竹马吗?
她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主动争取她的爱情呢!
真爱面前,原则算得了什么?
女主努力奋斗,把后宫三千变成独宠一人,般弱觉得这就是喜欢跟深爱的区别,雇主争不过,那就愿赌服输好了。
但她骂她?对不起,这个真忍不了。
元巧儿跌在地上,头上的钗环松了大半,狼狈不已,她扶着疼痛的腰,语气难免带了一丝怨恨,“我难道说错了吗?为了深爱的人,我宁愿撞死柱子上,清清白白地走!你呢,你根本就不爱陛下,所以可以轻易跟男人好上,现在是燕王,明天是李王,你贪慕权势,三心二意,令人作呕——”
这小姑娘嘴上没把门,越说越臭了。
般弱没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心道,机会来了,她装作愤怒扬起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