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璨最烦聚会,一没工作和练习他就在宿舍咸鱼瘫着,也很少去其他人家里。但这人天生是不怕生的,就当成自己家一样,趁着面还没熟,给般弱剥了个橘子,他的手细长白皙,看着的确赏心悦目。
两碗番茄鸡蛋面上桌,两口子招呼了下周璨,就去沙发上看电视了,实际上耳朵一直在听着饭桌的动静。
太子爷的胃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难伺候,不吃冷的,也不吃辣的,不吃香菜,也不吃小葱。般弱知道他这个毛病,特意让主厨不放辣椒跟小葱,做的一口清汤。
周璨就用这个逗她,“姐姐嘴上嫌弃得厉害,看来是把我很好放在心上呢。”
般弱当他放屁,一点眼神也不给他。
周璨拆了口罩,唐家父母果然没有认出人,就是视线有些发虚,这么俊俏的男孩子,有点让人担心啊。
喝完最后的汤汁,般弱啪的一声,筷子放在碗边,手法熟练一推,“洗碗!”
周璨勾起嘴角,祭出来他那双漂亮犯规的手,“你觉得这双手不应该干点……嗯,更适合的坏事吗?怎么能浪费在洗碗这种小事上呢?”
般弱也把自己的手摊开,肉乎乎的,指甲是可爱的小月牙。
绿茶小作精可怜兮兮地说,“那你要虐待我的手吗?”
周璨被她强大的逻辑说服了。
般弱瞬间变晚娘脸,“那还不快去?”
太子爷:“……”
周璨乖乖洗碗,还虚心请教了消毒柜怎么用。
一切正常。
革命友谊相当纯洁。
唐家父母松了口气,转而讨论起状元宴的菜单事儿。
般弱站在椅子上,发号施令,“你,过来!”
周璨拎着湿淋淋的手,疑惑走过来。
餐桌椅子大约是五十厘米,般弱一踩,就有两米的高度了,她总算可以不用仰脖子,居高临下看着人。
一条冰毛巾贴在男生额头小包上。
他嘶了一声,嚷着,“对小弟弟温柔点儿。”
周璨睁开眼睛,突然模样很坏挑起了唇角,“是你弄的?难怪对我这么好呢!”
般弱不接茬。
女孩子的指尖冰冰凉凉的,落到额头,像是一片雪花绽开。周璨的视线从她的手腕延伸出去,复古的波点小方领,露出了一段白幼锁骨,那细细的绒毛在天鹅颈旁招摇着,等待着钻入他的指缝。
仅是一眼,周璨的眼睛便被火星烫到,匆忙收了回去,表情微微不自然。
哥哥们最近给他灌输了不少“情经”,对女孩子一定要温柔、克制、体贴、懂事,不能太毒舌、冷漠、狂妄、耍流氓。
最后一条周璨忍得非常辛苦。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性冷淡的家伙。
凌晨三点,他还不能入睡。
这里是喜欢的人的家。
喜欢的人睡在他隔壁。
他今晚洗澡也用的是她的牛奶沐浴露。
他觉得自己奶臭奶臭的,肌肤布满了热烘烘的干燥感。
风扇咯吱转动着,他却开始疯狂冒汗,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烟。周璨满脸通红去了趟厕所,用冷水让自己清醒,等身体热度降了下去,又慢吞吞爬回床铺。
他生生熬到早上,眼下泛着淡淡青灰色。
“我要回去了。”
周璨疲倦地说。
再在她家里睡几晚,他的小命都要交代出去了。
般弱很惊讶,这块黏皮糖他自己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