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奸细,我是来瞻仰乌陵阿氏的英雄。”般弱飞快想着借口,头垂得很低,嗓子嘶哑,“狗朝廷为了给太后祝寿,横征暴敛,害得我家破人亡……幸亏你们来了,如同一阵及时雨,滋润我们的心田,还有这位大英雄,你昂藏七尺,英姿勃发,令小弟目眩神迷……”
般弱拿捏出迷弟的架势。
小兵听得一阵恶心,“好好说话,别对我们头儿发骚!”
般弱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小媳妇般扭扭捏捏,“小弟自知凡胎俗体,不应该对大英雄痴心妄想,远远看一眼便是满足了……”
来吧,不要客气,把我扔出去吧!
小兵果然忍无可忍,正要开口暴喝,却见他们的头儿伸出猿臂,雷霆般捞住人的腰肢。
般弱:“???”
小兵:“!!!”
距离瞬间拉近。
般弱差点要叫出来,关键时刻,稳住心神,翘起兰花指,娇滴滴地喊,“英雄,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远远看一眼就满足了?”
头顶的男声沉稳雄厚。
“不想入我旗帐,喝我烈酒,睡我胡床?”
“……”
卧槽,好流利的官话,咬字清晰又有磁性!
难道他报了普通话精英班?
般弱情不自禁溜了下号。
古铜色的臂膀箍住了她的肩膀,他宛如苍穹盘旋的鹰隼,见到猎物出行,毫不客气俯冲下来,叼住脖颈,咬住死穴,“你们中原有一句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乌陵阿虏咧开嘴,露出一排锋利森冷的牙齿,“很好,你的胆量我很欣赏。”
小兵们惊呆了。
原来他们头不近女色,是因为他、他近男色啊。
般弱:“……”
行吧,被认出来了。
男声语气冷酷。
“是该算账了。”
般弱听见这一句,浑身汗毛全炸了。
算账?
他们有什么账可以算的?她得罪过他吗?
般弱冥思苦想起两人过节,她除了冷眼旁观下,顺便煽风点火下,好像也没了吧?
这男人的气量没那么狭小吧?
“把她洗干净。”
乌陵阿虏表示我就是这么记仇,走到营帐,将她推给了一个年老的女子。
般弱见逃不掉了,立刻摆出一副“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样子。
“我夫君……”
“你夫君很快要成为一堆白骨了,你要跟他殉情?”乌陵阿虏目光深幽,“可你却是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
般弱一噎。
兄弟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她只好无视了后一句话,接着前边,“即便我夫君死了,我也要为他守节……”
乌陵阿虏赤着上身,肌肉健硕,线条分明,最显眼是当胸一剑,血痕深深,缠裹着厚重的纱布,仍旧泅着血,他背对着溪谷的粼粼波光,眉峰凌厉,脸庞轮廓藏匿暗影,宛如一头择人欲噬的荒古巨兽。
他注视着这个女人,想到她那日毫不犹豫践踏他的尊严。
乌陵阿虏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