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间,一群人就已经走到了玉清湖。
此时荷花开得正盛,层层绿叶重叠在一起,仿佛一块看不见边际的绒面绿毯。清风拂过时,漾起层层飘逸的绿色的波纹,仿佛连风都染上了绿意。而淡粉色的荷花便在绿意中缓缓盛开,尽情舒展着自己的身姿,美得仪态万千。
虞念清吐出了一口浊气,似乎酷暑都被抛在身后。
鸾鸣公主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来,“是不是觉得在这儿自在很多,有的时候我更愿意和这些花花草草的相处。毕竟只有看花花草草的时候,我才不用费什么心思。”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虞念清下意识朝着四周望过去,见大多数的人都拿着鱼饵在喂鱼时,才再看向鸾鸣公主。
这话当真是能和她一个外人说的?
虞念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只是单纯觉得这里风景很好,想必是花了一番心思。”
“自然的,母后喜欢荷花,父皇便招了大批花匠进宫专门打理。”鸾鸣公主在说这件事时,瞧不出任何的喜悦之情,眼尾甚至还藏着一丝不耐烦。
现在的皇后虽然不是皇上的原配,但是听说帝后极为恩爱,而鸾鸣公主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这种深宫中的秘密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虞念清装作自己没听见,没给出丁点儿反应。
鸾鸣公主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似乎觉得她这样没什么意思,百无聊赖地接过宫女手中的鱼饵,“走吧,我们也去喂喂鱼。”
因为鸾鸣公主和她的加入,场面一下子又活络起来。
而走在最后面的太子妃则是逐渐攥紧了自己的手,低着头将眼里的怨恨藏起。
太子妃一直以未来的皇后自居,因为身份高贵,处处受人追捧,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被冷落过。
可幽州的事传回来之后,她的腿一下子就软了,甚至头一次指着太子的鼻子骂:“那是皇上,是天子,你怎么敢推他在前面挡着。”
而那个在人前习惯了拿腔作调的男人白着一张脸,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一刻,她彻底死心了。一个储君窝囊成这样,还指望他能成什么大事。
但她还有孩子,就算这个男人死了,她和孩还要好好活下去。所以这段时间,她费劲心机地抱着孩子讨好父皇,讨好皇后,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
“拜高踩低”这四个字,在宫里无比实际。
想当初梁虞氏见了她,乖乖站在下方等她说话。现在情况完全反转过,梁虞氏成了受追捧的那个,而她只是一个会随时跟着被废除的太子妃。
这种极度不平衡之下,她内心不由地生出一股怨恨,甚至想要是当初梁虞氏没有带着侍卫赶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