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至亲至近的人,饶是他一开始不是什么不讨喜的人,在小时候也感受过几分暖意。是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该相互扶持亲密无间的人,开始在背后无所顾忌地放冷箭?
躺在偏房那张床上,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最后成了一种释然。
看着女儿欲言又止,他倒是释然地笑了笑,“我也不全是因为这,幽州的案子不少人盯着。我也是借着这个由头,暂时避避风声。”
见父亲已经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多劝说什么,跟着松了一口气。至少闹成这样,她也不必事事受到虞家的牵绊。
只是天理人伦哪有那么好违背的,她看着父亲微微坍塌的肩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因想着这件事,她晚上睡得比较迟,半梦半醒中只觉得有人在床边躺了下来。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溢出来的尖叫声被淹没在一个吻中。
那个吻有些急切,但并不粗暴,反而像是在确定什么一寸寸探寻过去,然后辗转深入,寻求更多。她本就是在临睡前,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任由人慢慢亲吻。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覆盖着一层蚂蚁在细细密密啃噬,不疼,但是泛着一种酥麻。那种酥麻似乎会传染,沿着血液流动,肩颈后背甚至膝盖处。
整个人都像是一块散发着甜香味桃酥,稍微碰一下便颤颤地褪去外面的一层粉末。
她按住握着在自己身前的手,黑夜中脸上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气急地阻止,“梁知舟!”
她的声音有点儿软,听起来儿有点像是在撒娇,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男人闷笑一声,气息不稳,“嗯?”
她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有点儿生气,想要将他的手直接拖走。她这举动有点突然,男人也没有料到,力道没有丝毫的放松。
反倒有些像是她拖着他的手在……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微光透过纱帐涂抹进来,只隐隐看得清一个人形。就在这种微光当中,她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上面像是蒙着一层水雾,雾蒙蒙地透着一种茫然和故作镇定之下的恐惧。
梁知舟将自己的手下移,揽着她的月要,声音暗哑,“闭上眼睛。”
现在是早秋,但是和夏天没有多少分别,穿着的衣服都比较单薄。
透过单薄的衣服,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和紧绷的肌肉,滚烫的,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狼。
这样的梁知舟莫名让她感觉到一丝威胁,她喉间发涩,下意识抿了抿唇便看见男人再次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