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点头。
苏温言:“第二,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如果早上九点半我还没起来,那就不用准备我的早饭了,你吃你自己的。”
“第三,帮我照顾花房里的植物,你的简历上说你会养花,那我就放心交给你了,如果有你不熟悉的品种,可以来问我。”
俞亦舟继续点头。
“第四……可能会出现一些突发事件,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时,希望你随叫随到——有问题吗?”
俞亦舟摇头。
“很好,”苏温言将一式两份的合同给他一份,操纵着轮椅转了个身,“那来看看你的房间吧,一楼二楼都有很多空房间,你随便选,那间是我的卧室,那边是花房,那间是画室,画室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去。”
他带俞亦舟熟悉家里的布局,俞亦舟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合同。
就……这样吗?
只是让他签个字,就算完了?甚至没看他的身份证。
苏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戒心了?明明身边有那么多图谋不轨的家伙,居然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保姆。
又或者,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事了,说敌是友是生是死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一个精疲力竭的人,再难以强打精神。
“刚刚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苏温言停住轮椅,问。
俞亦舟点头。
“那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哦对了,这是我家和小区的门禁卡,你出来进去,拿着这个方便些。”苏温言把从曹姨手中收回的门卡交给他。
两张小小的门卡用钥匙扣拴住,俞亦舟伸手接过,用力攥紧。
他目送苏温言的轮椅离开,呼出一口气。
本来以为会露馅的,没想到真的混过去了。
他环顾四周。
这些年,苏老师就住在这儿吗。
这房子固然好,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有些……冷清。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苏温言说过的要求,按轻重缓急排序,他首先来到花房。
苏温言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除了不让进的画室,花房应该是他最看重的地方。
可一进花房,俞亦舟却愣住了。
这里竟是如此的杂乱无章,本该规整摆放在花架上的花盆被动过,东一盆西一盆,随手扔在地上的花铲还沾着泥土,剪刀、水壶一类的东西横七竖八。
这是苏温言自己搞的?
似乎是弄到一半就没力气了,不得不草草收尾,甚至顾不上把东西归位。
俞亦舟看着,觉得自己的心绪也和这房间一样凌乱,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窗户通风,然后开始整理。
擦拭干净花架,把植物们放回它们原本的位置,又把高处的几盆吊兰拿下来,修剪徒长的枝叶。
再把已经死了的几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