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味的甜品？！”
曹东东听到这话，表情痛苦地皱了起来，仿佛已经想到了今天下午尝到的那个芥末味的蛋糕。
“真的会有人喜欢吃这样的东西么？”
“谁知道呢。”秦琅摊了摊手，“我也只是举个。。。
苏砚的手掌中，那团黑焰缓缓跳动，像是一颗被囚禁的心脏，在寂静的档案馆里投下扭曲的影子。书页无风自动，泛黄的纸张边缘卷曲焦黑，仿佛正被无形之火舔舐。
“你母亲封印了它。”苏砚的声音低沉如诵经，“可你知道她为什么非死不可吗？因为‘味之门’不会容忍守门人活着。一旦感知到封印者的意志松动，门就会反噬其主。”
秦琅喉头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儿时最后一顿饭的情景??母亲端来一碗清汤面，热气氤氲中，她笑着对他说：“琅儿，记住，真正的味道不在舌尖，而在心上。”那时厨房里的光晕比往常更浓，锅铲悬空三秒才落下，像是在等待某种回应。
第二天清晨，母亲便再未醒来。
“她是自愿的。”苏砚眼神微动，“但她没告诉你，你体内还留着另一半灵火??属于开启者的力量。而我……是被选中的另一把钥匙。”
“我不信。”秦琅后退一步，指尖触到冰冷的书架，“如果真有这种事，为什么十年来没人提起？为什么连戴兰、杜子岩这些老资格都不知道？”
“因为他们吃的都是‘驯化之食’。”苏砚冷笑，“现代料理早已被规则束缚：咸不能过三克，甜不可超标准热量，发酵时间必须精确到分钟……这哪里还是烹饪？这是工业流水线！只有极少数人还能听见食材真正的声音??也就是食灵的本源呼唤。而这些人，要么疯了，要么失踪了。”
他向前一步，黑焰映照出秦琅瞳孔中的震颤：“你以为林知白只是个偏执的厨师？他之所以执着于折耳根，是因为他的食灵‘苔心’从小听着山野植物低语长大。石凡瑞的‘炭火’为何暴躁？因为它记得火山深处熔岩沸腾的记忆。可这些记忆都被压抑了，被所谓的‘评审标准’磨平了棱角。”
秦琅呼吸渐重。
他忽然想起昨晚蛋宝翻阅《中华小吃图鉴》时喃喃自语的一句话：“这本书少了最重要的一页……关于‘失落的味道’。”
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想来，或许那根本不是一本普通的图鉴，而是某种记载古老契约的载体。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打开那扇门？”秦琅盯着苏砚，“你想让所有人重新‘觉醒’？”
“不。”苏砚摇头，“我是来阻止你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只要你继续参赛，使用那种能唤醒食灵深层意识的技法，‘他们’就会察觉你已接近真相。到时候，不只是你，所有接触过你的选手都会被清除。”
“谁会清除我们？”
“监管局。”苏砚压低声音，“你以为纵享时刻真是民间自发的美食节？错了。它是‘味控体系’的一部分，专门筛选并监控潜在的觉醒者。每届决赛后，总有几个选手突然失联、改行、甚至精神失常??你以为是压力太大？那是清洗。”
秦琅脑中轰然作响。
他想起去年夺冠的那位甜品师，赛后宣布退出厨艺界，说“再也尝不出味道”；还有前年一位擅长古法熏制的大厨，比赛结束后住进疗养院，医生诊断为“嗅觉神经退化”。他曾以为那是过度劳累所致，如今看来……
“那你呢？”秦琅冷声问，“你当年故意用致幻米饭引发评委昏迷，是不是就是为了暴露这个系统？”
苏砚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笑意：“我试过了。但一个人掀不动铁屋。现在，轮到你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警报声，红光闪烁。档案馆的自动监控系统已被触发。
“快走！”苏砚猛然将手中一本残破册子塞进秦琅怀里，“带回去看，别让任何人发现内容。七天后决赛见??如果你还敢站在台上的话。”
身影一闪，消失在书架尽头。
秦琅抱着书册冲出侧门时，两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朝阅览室走去。他贴着墙根疾行，穿过小巷回到酒店房间，反锁房门，心跳仍未平复。
桌上茶杯碎片尚未清理，手机屏幕依旧亮着那条匿名短信的界面。他深吸一口气，翻开苏砚给的册子。
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内页却密密麻麻写满符号与图腾，夹杂着大量手绘的火焰形态与食材结构解剖图。翻至中间一页，赫然出现一幅双人共灶图：左侧一人手持白焰，面容酷似母亲；右侧一人掌心跃动黑火，轮廓竟与苏砚一般无二。两人之间，一道裂隙横贯天地，裂缝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形与咆哮的食灵。
下方一行小字：
【双生灵火现世之日，万味归一，旧律崩解。届时，九鼎重燃，契约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