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眼前男人绝情,却还是低估了他的冷漠么!
江许在心里嘲笑自己瞎了眼,怎么当初会喜欢上他!
她恨不得时光倒流,把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的江许扼杀在萌芽之中。
“江许,本少主原本没有打算挖你心的,只要你每日放血给凌儿,甚至我还可以许你侍妾之位。
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竟敢出手伤害凌儿,今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宫寒天看到她冰冷和带有浓烈恨意的目光,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出言反驳。
他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什么,错在她,是她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哈哈哈。”江许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到咳出了血也不停下。
然后抬头望着宫寒天,血丝漫布的眼珠子里刻着疯狂。
“你……”宫寒天被女人癫狂的模样吓到,不喜地拧眉。
挖心
“侍妾?宫少主好生大方啊,这么高贵的名分,居然愿意许给我一个妖族所出的庶出!
呵,可惜我江许心比天高,承受不起!”
女人看着宫寒天,脸上表情极尽嘲讽,声音带着无限苍凉。
“宫寒天,若重来一次,我江许,宁愿在兽潮中被万兽噬心而死,也不要被你所救。
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江许说话声音极低,话中所含恨意却不减分毫,嘶哑干涩里隐藏了满腔痛苦和无穷怨恨。
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八个字被江许咬牙切齿说出,掷地有声中带着无尽坚决。
在空旷的水牢中不断飘荡,伴着水流之声传来回音,不、得、好、死!
声音传进宫寒天耳朵,宫寒天只觉得一颗心颤抖无比,竟好似在隐隐作痛。
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凌儿,对江许,从一开始,就是做戏!对,是做戏而已。
男人这样安慰自己,于是感觉到了冒犯,心里有怒火在升腾而起。
“很好,江许,看来你仍是不知悔改。这样,凌儿也不用觉得愧疚了。你就在这水牢里好好呆着,等着你的心派上用场吧!”
宫寒天拂袖掩饰自己的色厉内荏,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江许看着男人气急败坏的背影,眼中波澜不起,只有心底的不甘在隐隐作痛。
水牢在宫寒天离开后再次归于平静,只有水流声伴着时间缓缓流淌而过。
江许听着水流声数着时间,脚下是弥漫的冷水,头顶是压抑的栅栏。
偶尔身体支撑不住沉睡过去,然后再度醒来,在沉睡与苏醒中反复循环。
水牢是没有人看守的,只有被关者独享无边的寂寥,借水流声将其逼疯、消磨殆尽其所有精力。
而被关押者都是修士,短时间内不吃不喝也不会危及性命,因而不需要看守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几天,也可能是十几天。
江许在昏昏沉沉之际感觉有人进了水牢,解开绳子将她拖了出去。
大约半刻钟功夫,她被放在一张冰凉冰凉的床上,有人探了下她的脉,然后一道声音响起。
“怎么把人伤成这样?”那道声音挺好听的,温和如春风。
江许想。可惜,是来挖她的心的。
“越姑娘,你无需管太多,履行诺言即可。”
这是宫寒天的声音,冰冷刻板、不带情绪,只是现在,好像有点藏不住的紧张呢
“也罢,今日我便违背医谷门规一回,不过换心之法我也是从古籍上看来的,不敢保证是否成功。
若失败了,宋大小姐恐有性命之危,就算成功了,这位姑娘也是断无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