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周堇青认真看着陆槿。“不再会拥有亲情,友情和爱情,也不后悔,对吗?”“是的。”“好。”陆槿亲吻周堇青的额头:“我最后给你一次走回过去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周堇青不理解陆槿在说什么,他茫然地看着陆槿。“你父亲的东西,最珍贵的,我只允许你拿走一样,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作为感谢他爱过你。”陆槿看着神情从震惊变得感激的周堇青,小宠物颤抖着说:“你你知道”“我知道,因为要养你一辈子,所以关于你,我什么都要知道。”陆槿接住周堇青左眼掉的一滴泪,比珍珠漂亮,比钻石珍贵。周堇青没有想到陆槿有认真地去了解过他的过去,而要带他回丁家居然是因为这个,他唾弃自己对陆槿的怀疑。陆槿的承诺从来没有失效过。车子开动,陆槿低头玩着周堇青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中到达了目的地。丁家没什么变化,本来周堇青在这个家也没什么地位,隔了五十多天才记起周堇青估计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在陆槿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兰柏迎在门口,他看见周堇青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却又在看到陆槿的时候暗了下去,细声细气地问候道:“您好,您是小青的同学吧,欢迎来家里做客,我是小青的妈妈。”陆槿观察着这个女人,她长相古典,确实非常美貌,周堇青也只能说是继承到了七分,那种安静柔和的气质却是十分的像,周堇青还多了一分苦难带来的破碎感。从皮相来看最多只能说是三十岁,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眼中是温和的笑意。如果这不是在看被自己亲手卖出去的儿子和他的客人的话,她倒是像一个好母亲。“去拿你的东西。”陆槿没有一点客人的样子,自如地带着周堇青走进客厅,拍了拍小宠物的背。“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主人从来不会骗自己的宠物的。”陆槿轻声在周堇青的耳边保证,周堇青深深看了他一眼得到了些勇气,点点头上楼了。丁江远一个眼神,兰柏也随后上楼,陆槿也没有阻止,他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如果丁江远足够了解陆槿,就知道陆槿从来不会这么不礼貌。陆槿放弃伪装,面对丁江远他不想费这个力气。“陆公子,还麻烦你送小青回家了。”丁江远坐在陆槿右侧的单人沙发上,旁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瞟。是丁江远的长子,丁竟礼,他应该还有个妹妹,丁晴。两个人都在丁家的公司上班,一家子拜高踩低,没什么脑子的蠢人。“回家?”陆槿仿佛听到了什么幽默的话一样笑了,眼睛却是冷的:“周堇青的家在风陆君越府301号,抱歉,我们目前还没有搬家的打算。”“您这么喜欢小青的话,我当然乐见其成。”丁江远笑得好像真的欣慰自己的‘儿子’交到了好朋友看,眼睛里精明的光却暴露了他的虚伪,他不急不慢地说:“陆总,您是聪明人,什么事不用我明说,对您讲钱是俗了,风陆最近的27号工程丁氏也有投标,小青就是我的诚意。”丁江远换了称呼,陆槿食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膝盖,面色平静如水。“27号工程,国家的饭,丁先生也想吃一口?”“我只是猜,小青应该有这个价值。”丁江远将丁竟礼递过来的茶放到陆槿面前。陆槿眼神都没有放一秒,他从进门开始第一次看向丁江远的眼睛,浑浊的,肮脏的,看不到一点值得活着的地方。陆槿的眼瞳是不带一点杂质的纯黑色,当这双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深海中的黑洞注视着你。恐惧,寒冷,濒临死亡。“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你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陆槿语气随意地问。丁江远没有回话,但是脸色有一丝破裂。“周堇青的价值?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周堇青的价值?”陆槿完全靠在沙发上,继续说道:“凭你有钱?还是凭你有权?”在陆槿嘴里说出这句话来只能是讽刺,丁江远还没说什么,丁竟礼先沉不住气,语气有些激烈道:“凭他在我家白吃白住,凭我爸是那小子的父亲。”丁江远横了丁竟礼一眼,但是也没有反驳。“哦?据我所知,他可不是白吃白住,周堇青吃的每一粒饭喝的每一杯水,你们都用最残酷的方法在他身上赚回来了不是吗?”陆槿忍不住笑,薄唇轻启:“至于父亲,可真有趣,你们也真能说得出口啊,什么样的父亲会强奸儿子,逼儿子出去做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