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雨淋死算了。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看他被雨淋成落汤狐狸,又于心不忍,南宛白默默把伞往那边倾过去。
个高的和个矮的一起打伞,总有一个要憋屈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南宛白习惯性伸手,拽住解西池的衣服。
触之寒凉。
被风吹得僵硬冰凉的手,其实已经不太能分辨冷或者更冷,只是染了雨气的衣服,湿凉刺骨,应当是更冷的。
解西池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维持着压伞的姿势。
见南宛白看过来时,他还轻勾了下唇角。
南宛白用力咬牙,缄默不语。
你笑个der!
笑笑笑,总是在笑,早晚撕了这狐狸的假面。
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
“你在哭吗?”女孩缩在门后,看着那满地狼藉和蹲在中心的男孩。
他一点一点捡起碎掉的拼图,听到声音抬起头,再次扬起笑脸,“没有,约好了今天一起写作业来着,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马上就好……”
“啪嗒。”
他没哭。
只是手里的拼图,掉了。
明明手抖得厉害,声音也在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松动半分。
只有南宛白知道,解西池有多狡诈,总能在身临绝境时镇定自若,有目的性地发起进攻。
狐狸看着乖顺,却也是肉食性动物,是捕猎的一方。
所以才说,要小心狐狸设下的陷阱。
“小白。”解西池站在那片雨幕中,垂眸看她,周身被雨润得模糊,脸上的笑却清晰起来。
他说:“走啦,车来了。”
重量消失,南宛白朝前迈了一步,余光发现少年依旧站在原地,她始终能看到的地方。
离开平房区之后,两人住的地方也就变得远了,不像以前走几步就是对方的家。
还说什么蹭伞……
骗子。
没一句真话。
南宛白手指无意识收紧,停下脚步,侧过身看解西池,蓦地抬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拉着他去和其他人挤着上车。
“小白?”解西池疑惑地叫她。
南宛白头也不回,抢着上车的人多,她的小身板在前面开路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却又莫名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