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卷子上戳了戳,白色的纸张多出来几个黑点。
“这题不会。”
她说谎了,可要她去问,又问不出口,他的态度,显然是不想她知道。
解西池靠过来看那道题,语调一如既往拖着,懒得很,讲起题来却思路清晰。
许是状态不对,南宛白今天写得有点久,等她写完一看时间,已经过零点了。
解西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少年脸埋在臂弯里,只露个后脑勺在外面,身形瘦削,他好像瘦了些,恍惚间和多年前孤寂落寞的男孩重叠。
那个一直在照顾身边的人,唯独把自己忘记的男孩。
南宛白轻放下笔,慢慢趴在桌上,侧头看着他。
解西池似有察觉,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就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写完了?”
“嗯。”
她还在看。
解西池眯了眯眼,低哑道:“要晚安吻?”
南宛白刚要说话,他已经凑过来,亲了亲她。
解西池的吻和他这个人很像,异常温柔,并不过分,却又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劲儿。
“睡吧。”
他去了客厅的沙发,以前也是,基本不会和她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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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宛白练字有了成效,从前的卷子总是放荡不羁,现在工整了不少,没再因为老师看不清字被扣分。
“你这字越来越好看了。”夏芝芝看着她的卷子,用手比划,“想当初,我抄作业,都不敢抄语文。”
南宛白:“是,你光找楚清越抄了。”
突然被点名的楚清越抬起头,扫了她们一眼,没说话。
夏芝芝:“好拽!”
南宛白附和她:“好拽。”
楚清越:“……”
夏芝芝单手托腮,似在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大拽比转学过来的事,好像还在昨天。”
南宛白回忆了下当初的事,“确实,他当时还吓到我了。”
“吓到你?什么时候的事?”夏芝芝脸上写满了八卦。
“他转学第一天。”南宛白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音量,说:“在食堂,忽然坐过来和我拼桌。”
说着,她表情哀怨,仿佛能够想起当时的崩溃,“你知道,这对一个社恐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吗?”
夏芝芝一副能够理解的样子,“食堂那么大,在几十张餐桌里,选中你,确实很可怕。”
她转过头看高冷的“转学生”。
楚清越也看了过来,面无表情的。